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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虛無極裡沒有晝夜，若是累了，躺下休息便是。厲薇原睡得好好的，一聲巨響生生將她驚醒。未來得及反應，戰央推門而入，拉起她就走。

&ldo;怎麼回事，哪兒zha了？&rdo;

&ldo;我們可以離開了。&rdo;

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間讓人猝不及防。雖然歸心似箭，但想著自己在這待了這麼久，多少也有些感情，便想回頭再看最後一眼，順便告個別。可誰知，這一回頭，眼前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ldo;怎麼什麼都沒了？&rdo;厲薇語氣中充滿疑惑。

&ldo;這才是玉虛無極本來的模樣，從前那些，不過都是隨心而化，當不得真。&rdo;

&ldo;所以，說到底，除了我們兩個，其他都是假的。&rdo;

&ldo;至少支撐我在這裡熬過百年的執念真的實現了。&rdo;

戰央看著厲薇，而厲薇看著逐漸顯現的結界，表示贊同。戰央知道她大概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也只好無奈一笑。

&ldo;誒，話說回來，你到底多大？&rdo;這個問題其實困擾厲薇已久，臨別在即，她怕再不問，估計以後也沒什麼機會再見面了。

&ldo;萬年。&rdo;

&ldo;咳‐‐&rdo;厲薇驚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表示這是比祖宗還要祖宗的輩分。

大概半盞茶的功夫，結界外傳來撞擊聲，而後結界上裂紋密佈，頃刻間化為碎片。一隊身著黑色長袍，半遮面容的人馬徑直來到戰央面前，下跪行禮。

&ldo;殿下。&rdo;

知道戰央身份不簡單，這下也確實得到了驗證。只是他們身上的氣息很奇怪，在已知的超自然生物中無法找到可與之相匹配的。

&ldo;沿著你面前的路一直走，別回頭，就可以離開這裡了。&rdo;

&ldo;我若是回頭了呢？&rdo;

&ldo;你猜呀。&rdo;

&ldo;啊？&rdo;

厲薇怎麼也沒想到，戰央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這麼叛逆。

&ldo;後會有期。&rdo;

&ldo;好吧，告辭。&rdo;

厲薇無奈，只能聽從戰央的話，向前走，誰讓人家活得久，見識多呢。

想著厲薇方才既糾結又疑惑的表情，戰央覺得有趣，不由一笑。

&ldo;殿下，她……&rdo;

戰央做出噤聲的手勢：&ldo;我們，先不要打擾她。&rdo;

離開玉虛無極的路似乎很漫長，根本看不到盡頭。就在厲薇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走錯時，突然一道強光使她睜不開眼，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身體出現明顯的失重感。

當她再次感受到地心引力時，身體似乎是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模糊的視線穿過交錯的枝杈，最終定格夜空。她看到雙月同天的奇景，這大概就是戰央所說的兩月相承了。

第5章 畫皮（1）

一支陰陽筆，畫睛點絳唇。皆道美人在骨，可笑滿眼皮囊。

&ldo;乾杯！‐‐&rdo;

京城聚福樓裡，薛朗正與一處的小夥伴們舉杯慶祝。他來京出差恰逢厲薇出院，便索性請大家吃飯一起慶祝厲薇康復。

&ldo;小薇，你的事我可聽說了，下面有人果然不一樣啊。&rdo;薛朗從韓冰那裡瞭解了個大概，當時光聽著就夠驚險的。

&ldo;別提了，我這回能夠大難不死，全憑運氣。我那個死鬼師父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