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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
程淮秀起身還禮,卻道:&ldo;&l;搭救&r;實在是說不上。尊夫人所在之處,任我鹽幫有再大本事,恐怕也搭救不出。&rdo;
幾個人心知肚明,也不再客套。好一陣沉默,李綺筠道:&ldo;嫂嫂一路奔波,早點兒歇著,我和淮秀就下山了。&rdo;她望著曹霑,心裡終究不捨。
程淮秀忙握住李綺筠的手,笑著徑對柳蕙蘭道:&ldo;你夫妻二人許久未見,想必有許多話說,我和綺筠就先走了。&rdo;
柳蕙蘭道:&ldo;程幫主……&rdo;
程淮秀笑道:&ldo;你若是想謝我,不必了。&rdo;她側過頭看了看李綺筠,道:&ldo;我和綺筠自小一起長大,是莫逆之交。她的事,便是傾舉幫之力我也要幫。&rdo;話畢,拉著李綺筠走出了花廳。
宅子外面,程淮秀抬起頭看著那匾額,戲謔道:&ldo;怎麼有種你這雀巢被她佔了的意思?&rdo;
李綺筠推著她下山,道:&ldo;快走!快走!看著心煩!&rdo;
卻聽身後有人喚道:&ldo;筠妹妹!&rdo;腳步聲漸近。
程淮秀壓低了聲音道:&ldo;我在山腳等你。&rdo;
李綺筠原本背對著曹霑,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笑道:&ldo;兄長還有事要找我?&rdo;
只見曹霑手中拎著個藍色包袱,鼓鼓的。他將那包袱塞到李綺筠懷中,說道:&ldo;你的幾件衣裳,還有尚未批完的手稿。&rdo;
李綺筠苦笑道:&ldo;這是趕人的意思?&rdo;
&ldo;妹妹!&rdo;曹霑眉頭緊鎖,&ldo;你明知道我……&rdo;
李綺筠終究是個大家閨秀,從未受過委屈,她秀眉微挑,道:&ldo;夫人和兒子都給你接回來了,這宅子你們儘管住,還想我做什麼?要留我下來給你們燒飯嗎?&rdo;
曹霑越發的詞窮:&ldo;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rdo;
李綺筠單肩背起包袱道:&ldo;批完了我自會找人送回來。&rdo;她咬了咬口唇,又道:&ldo;霑哥哥,嫂嫂回來了,我不能不走。只盼你寫書之心不變,切莫為生活瑣事所擾。若是有急事,盡可吩咐鹽幫兄弟。&rdo;她想了想,再無其他要囑咐,轉身下山。
曹霑遠遠瞧著李綺筠的背影,心中儘是遺憾。當真是命運的捉弄,蒼天的戲耍,原本最為登對的一雙人生生被拆了開……也許,餘生就只能聽她喚兄長,仔細想來,這生活的趣味頓時沒了。
月掛中天,鹽幫,程淮秀的閨房裡置了一桌酒席,對坐的卻只有她和李綺筠二人。程淮秀拎起酒壺將身前酒盅填滿,右手端起,抿了一小口。
李綺筠道:&ldo;今兒個被趕出門的彷彿是我,怎麼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rdo;
程淮秀將酒盅擱在桌上,嘆道:&ldo;我替你發愁!綺筠,你為了你那霑哥哥賠掉了祖父的宅子,搭上了年少時光,還不該愁嗎?&rdo;
李綺筠眼瞼微垂,笑道:&ldo;恕綺筠冒昧,你為皇上搭上了什麼?&rdo;
程淮秀想不到,自己竟會被反將一軍,苦笑道:&ldo;搭上了一顆心。&rdo;又端起酒杯,昂首一飲而盡。
李綺筠趴在圓桌上,默默掉著眼淚,心中委屈得緊。
程淮秀輕輕撫著她烏黑的長髮,抿緊了口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良久良久,李綺筠吸了吸鼻子,坐直了身子,笑道:&ldo;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