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道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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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秋水》中,有一則著名的故事。
在秋天時,洪波湧起,百川灌河,映得大河壯麗無比。
這時,大河中的河伯便以為自己收取了天地間的所有美景,他十分得意,順著水流向東而去,及至海邊,朝東方望去,那大海的無邊壯闊卻令他震撼無比。
河伯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憬然有悟,在海神面前很不好意思,於是便對海神反省自己的自大,認為自己太狂妄了。
如果故事到這裡,那隻不過是在闡述一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思想而已。但是,接下來海神對河伯所說的話,卻是蘊藏著“求道”大智慧的道理。
海神說:“井鼃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
井蛙之所以不足以論海,是受到了空間的限制;
夏蟲之所以不可以語冰,是受到了時間的限制;
而孤陋寡聞的鄉曲之士之所以不能聞道,則是受到了“自己”的限制。
世界上的每一個存在,都活在自己的天地之中。
而這些“天地”,便是阻礙求道的限制。
如果僅僅滿足於在天地中生存,那麼,即便是所謂的“大道”就擺在那人的面前,那人聽了、看了,並且覺得正確無比,但也仍然僅限於此而已。
就好像,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對善的渴望與嚮往,但真正能去行善的人又有幾個呢?很多情況下出現的冷漠,並非是真正的冷漠,往往只是受到了各種各樣的顧慮和限制在左右罷了。
再正確,與其的所在的“天地”沒有聯絡,那麼他就很難去做得到。
這也就是“知易行難”的本質。
如今的蘇葉,便是如此。
他雖然已初生道心,知道了造化的重要。但這僅僅只是“知道”。
他身在天傾池中,這是受到了空間的限制;
他擁有著未來無限的輪迴,因此忽略了眼前的歲月,這是時間的限制;
他習慣了身為魚的身份,而無法真正以平等的心態面對老者與其四個弟子。這,便是他自身的限制。
而求道,本質上,便是不斷地跳出自己所在的“天地”,而不是知道了就算了,僅僅知道便不去做了。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去看到更廣闊的“造化”。
老子有言: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
當然了。在《莊子·秋水》的後半部分,海神也言道,大海並非是最大的,與天地相比,其極為渺小。而天地,也未必是最大的。天地之外,還有另一方天地。
“道”,並不是某一個終點,而是追尋的過程,是一個又一個的“小目標”。
而理解了這些的“心”,便是“道心”。
蘇葉恍然大悟。
他看向那滿天的陰霾,此刻,整個宇宙似乎都宣洩著無限的蒼涼和愁悶。
大雨仍在嘩啦啦的下著,天傾池的上方在經過無數雨滴的激打之後,形成了一片奇妙的霧障。
便在此時……
踏、踏、踏。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遠處的迷霧當中,似乎有一個人,在朝著天傾池走來。
但走到一半之時,其腳步又停下了。
蘇葉看向那人,他雖看不真切,但他的心中卻知道,那人,一定是那位“老者”。
早在自己理解了那學識中的“造化”之時,那老者,恐怕便已經在一直關注著自己了。
或者不僅僅是“關注”,同時,也有著“教導”。畢竟,雖然沒有挑明,但老者在後續講課的時長以及連貫性上,都有著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