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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該如何幫助她,不知怎樣才能減輕她心上的痛楚和負擔,她看來早已失魂落魄,早已了無生氣,她像個飄浮的幽靈。“竹偉呢?”他問。“被警察抓去了。”她離開了柱子,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電梯。“我要去見超凡!”他扶住了她。“芷筠!”他叫。她茫然的站住了。“殷家全體的人都出動了,他們激動得很,看樣子不會放過竹偉,你要振作一點,拿點主意出來!”
她不解似的看著他,默默的點了點頭。
“還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嗎?”
她“努力”的想著什麼,卻又茫然的搖了搖頭。
“嗨!”霍立峰說:“你這樣子我真不放心!我陪你上樓吧!”
她拚命搖頭,終於說了句:
“照顧竹偉!”“好!”他挺了挺胸脯,把對警察的畏懼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我讓我媽做點吃的,我給他送去!”
她再點頭。好像她最大的能力,只有點頭與搖頭。然後,她像個夢遊病患一般,腳步不穩的走了過去,進了電梯。
到了五樓,她出來了,一個個門牌找過去,她終於找到“五○八”號病房,那病房在走廊的盡頭,門口有一個小廳,有兩排長沙發。病房的門關得緊緊的,門上掛著“禁止訪客”的牌子。她呆站在那兒,瞪視著那塊牌子。舉起手來,她想敲門,又無力的垂下手去。一個護士推著兩瓶生理食鹽水走了過來,看到她,那護士有點驚愕:
“要看病人嗎?”她問芷筠。
芷筠又點點頭。“我幫你問問看!”護士推開門,走進去了。
芷筠仍然站在那兒。門裡,是殷超凡,門外,是她。她茫然的瞪著這扇門,模糊的衡量著它的厚度。一會兒,門“豁啦”一聲開了,殷文淵當門而立。高大的身子像一個巨大的門神一般,他挺立在那兒,阻住了房門的入口。
“是你?董小姐?”他問,聲音森冷得可以凍成冰塊。“你要幹什麼?”他跨出房間,把房門拉攏。
“我……我……”她抬眼看著他,眼睛裡充滿了祈求、哀切,和無助。“我要見他。”她說著,聲音很低,很啞,很固執。“請你讓我見他!”殷文淵睜大了眼睛,威嚴的、冷漠的、惱怒的、不帶絲毫同情的說:“你永遠不能再見到他!在他被你那個瘋弟弟殺死以前,我必須教他!你如果有一點點良心,就別再來困擾他!他不會再要你了,你懂嗎?發生了這種事情,他決不可能再要你了,你懂嗎?走吧!離我們殷家遠遠的!讓我們過一點平靜的日子!你如果再來糾纏不清……”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威脅與恐嚇:“我會對付你們!讓你和那個瘋弟弟終身坐在監牢裡,別想出來!”他走進了病房,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就把病房門關上了,她清楚的聽到房門上鎖的聲音。
她繼續呆立在那兒,好半天,她才慢吞吞的捱到房門邊的沙發上,軟軟的坐了下來。她就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眼睛呆呆的瞪視著殷超凡的房門。她不知道坐了多久,門開了,護士推著空瓶子出來,對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就自顧自的走了。她繼續坐著。一會兒,幾位醫生結伴進去了,沒多久,那些醫生又出來了,她還是坐著。
人來人往的,護士、醫生,和親友們一直川流不息的出入於“五○八”號病房。她像個雕像般坐在那兒,睜大眼睛,目送那些人進去,再目迎他們出來。她的意識幾乎是停留在一種半麻痺的狀態之中,全部思想和意志,都只有一件事,一個目標,她要見他,除了這個思想和意願之外,她什麼都不存在,什麼都沒有了。她終於引起了一個護士的注意,那護士走近她,好奇而不解的望著她,說:“你在等什麼?”她抬頭望著護士。“我要見他!”她喃喃的說。
“五○八號的病人嗎?”護士溫和的問。
她點點頭。“你知道他現在不能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