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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好皇帝,結果到最後證實了只是個隨自己性子而動的惡劣傢伙罷了。
一邊腹誹著皇帝,李寂一邊行禮。抬起頭看到言邑前傾著身子,十分好奇的樣子:「對了,朝中有沒有說什麼?」
「一切如同之前所想,所有人都議論紛紛,還有不少人來探問說是不是陛下說笑的。」
「哈哈哈哈。」言邑一陣大笑,笑得酣暢淋漓,笑得李寂頭皮發麻。李寂又說道:「再過兩日詔書就會到達西宓。不過臣猜想,大約今晚上西宓就會得到密報了。」
「言朔父子兩個我知道,為人謹慎得很,又聰明又能幹。就像我們之前商量的,這道聖旨怎麼看都像是把他們兩個放到臺前,抵住了眾人的抱怨。只怕言斌還會埋怨我,罵我陰滑吧。埋怨就埋怨,我看這樣也不錯。」言邑笑得很jian滑,李寂在心中暗暗搖頭:多麼可怕的人哪。想了想,李寂又說道:「另外,包括左右丞相在內,都跟臣說要聯名請命,請皇上再仔細考慮考慮。」
「怎麼?他們真當我是頭腦發熱下的旨啊。李寂,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陰險這點實在不好。明明這件事你也知道,卻裝得置身事外。你怎麼說的?」
李寂哈哈一笑,笑容頗為敷衍:「臣說了,皇上自然有皇上的主意,我不便多插嘴。」
「你倒乖巧,全部推到我頭上。」言邑呵呵一笑,倒也不見怪。
如今,李寂真正算是得了自己的信賴,許多事情都會與他商量。比較起來李寂多思慎慮,凡事思前想後,做事滴水不漏,而言邑向來果敢自信,說一不二。兩下相抵,算是不錯的搭檔。說不清是為了什麼,言邑居然越來越覺得李寂是個不錯的人。
或許,是自從李承賀抑鬱而終之後吧。
半年之前,李承賀得了熱病,很快不治。本來依照這人的體魄,小小熱病並不能把他怎麼樣,但是太醫診斷回來後對言邑這樣稟道:「陛下,李大人求生之念不強,藥石無靈,只怕是……」
言邑默然,知道這個漢子始終為戀人自縊而亡而積鬱在心。現在患病,反倒是給他個痛快。
那時候言邑想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李寂,說起來,李寂也有鍾愛之人,難道男人竟然會為了一段感情而寧可不要自己的性命?
與言邑一起出身軍營的多數是糙莽男兒,李承賀是少數幾個出身世家,受過良好教育,謹慎又忠心的人。那一夜言邑去看病重的李承賀。握著那病得有點糊塗了的男子的手,言邑竟然有點鼻酸:李承賀比自己還小了好幾歲,眼看居然要走在自己之前了。
李承賀在病床上看著言邑,輕輕地笑著:「皇上,恕臣不能再侍奉皇上跟前。不過皇上英偉,自然會有賢能之輩甘願來侍奉您的。」
言邑無言,只是緊緊握住李承賀的手。那個人躺在床上,就連撥出的氣已都帶著死亡的惡臭。言邑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
李承賀又說道:「請皇上不要為我傷心。我這是要去見相漓,真是高興。」
言邑看著男子病得消下去的臉頰,久久無言。
對於李承賀而言,或許真的是個幸福吧。
李承賀的眼睛看著床沿的流蘇,眼神卻飄去遙遠的地方,彷彿看到某年某夜的月光,亮如夢幻。
言邑默默無語。
那天言邑從李家離去時,外面下了很大的雨。雖然司吏為自己打了傘,但言邑身上還是濕了一大片。
出門的時候,就看到李寂守在門外。看到自己的時候笑了笑。
他也是來看李承賀的。
言邑看著那個人,雨下得那麼大,李寂的笑容很溫暖,一點點在心中漾開來。
言邑的臉部表情終於也沒那麼僵硬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