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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原因。一個十分特別的原因。
就是這樣,聶風便留在洞中和鬼虎一起運氣療傷,直至黃昏,他給聶人王所擊之傷幾已痊癒,可是鬼虎的傷勢卻進展不大,看來在短短數日內未必傷愈。況且毒血雖去,毒性未去,身軀依然軟綿無力,僅可作點輕微動作,聶風於是自告奮勇,替鬼虎埋掉那個小虎之頭。
這山洞公似乎極具隱蔽之地利,泠玉及風氏兄弟並未尋至,二人也大可安心在此繼續逗留。只是因寒交煎,聶風也不理會那些蛇屍如何可怖,撿了數條褪皮烤之,但覺肉香四溢,便與鬼虎一同大嚼蛇肉。
聶風終究不慣啖蛇,吃時一直戰戰兢兢,鬼虎卻而不改容,彷彿早已習以為常,這些蛇屍本來便是他的家常便飯。
聶風把他的食相看在眼裡,不禁鼻子一酸,他本應儘速去找回聶人王,但目下鬼虎傷勢未愈,即使是過路人也不能見死不救,何況鬼虎這回重傷是為自己擋了那一劍,他斷不能就此不顧而去!他暗暗決定,必須在這期間照顧鬼虎,直至他功力盡復後方才離去。然而,鬼虎除甦醒時和他談了數句外,便絕少再張口說話。
聶風心想,或許鬼虎不願多話,皆因他每次說話都必須出盡全力,令人聽來也為其感到辛苦,且現下在療傷期間,這等說話之力,還是可省則省。聶風同時發覺,鬼虎原來並沒有正面看人的習慣,他一直都是側著臉看聶風,不知是因久未見人而感害臊,還是也自覺面目猙獰,生怕會嚇壞人?究竟他的臉為何會變得如此醜陋?他為何說話困難?這個孤單而醜陋的男人,背後到底藏有多少辛酸往事?聶風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問,不過,他看見鬼虎在調息之餘,竟無聊地以指頭在地上的砂石中勾勾畫畫。
這個男人,一個字兒也沒說,手指卻是寫了又寫,似在勾劃著他的一些心事……
聶風好奇一瞥,只見他寫的竟然是“主人”二字。
想不到他主人的影響如此深遠,他的敵人固然對他永誌不忘,但是他的僕人鬼虎也如斯憶念他,於受傷的當兒仍在寫著“主人”二字。
他的主人單人匹馬力挫十大門派,武藝蓋世可想而知,可是那份“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概,是否又更使人欣賞、佩服?但鬼虎主人早在八年前忘故,他也不用如此憂悒,聶風看著地上的字,忍不住衝口而出道:“主……人?叔叔,你想念你的主人?”
提及主人,鬼虎死魚般的目光驟現一種興奮之情。
聶風道:“能夠令你這親追憶思念,你的主人除有過人之處,也一定待你很好!”
鬼虎沒作聲,醜臉上卻浮現引主為豪之色,似在回憶著當年跟隨其主人的那段日子。
聶風道:“可惜事隔八年,你也用不著終日介懷,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啊!”然而,倘若還未有真正過去的呢?那麼,又是否更值得懷念?鬼虎悽然一笑,半晌,居然打破沉默,道:“他……無名……無姓,死……與……
不死,沒……分別……”
無名無姓?聶風愈聽愈覺悟迷惘,鬼虎的主人武藝超群,本應名動江湖,怎會無名無姓?莫不是早看透江湖糾紛,寧願無名無姓於江湖?聶風沒有再問下去,他發覺鬼虎已不在寫著“主人”二字,而是在勾劃著一些腳印。
細看之下,這些腳印似是一些輕功步法。
鬼虎指了指那些步法,示意聶風照著來練。聶風更摸不著頭腦,但橫豎在這洞中閒極無聊,也樂得依其所示去練。
誰知跟地上的步法踏了數踏,轉了數轉,只覺這些步法看來簡單,每一步卻變化無窮,最大的變化乃在習者於毫髮間只要足下一扭,身形便可急轉,較諸他偷學自聶人王那種只管求快的輕功,層次自是不同,當下大喜道:“叔叔,這些步法很精妙啊!是誰教你的?”
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