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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睜開眼,「啪」地伸手捂住疼痛的額頭,枕邊手機千百年不響的電話鈴聲鍥而不捨地吟唱,比叫魂還執著。
大清早的打毛電話?
鍾欣城用被子掐住脖子,只露在外面一顆睡得毛燥燥的頭,他眯著眼仔細去看螢幕上的號碼,發現是個陌生來電。
現在的騙子都這麼敬業了嗎?早上七點就開工,五險一金的客服也沒這麼勤奮吧?敢情是迎合時代新風搞起了九九六?
鍾欣城閉著眼重新躺在枕頭上,伸手接聽通話,把手機平著貼在耳朵邊,像個不平衡的蹺蹺板上下顛倒。
迷濛的聲線像奶茶上的一片甜甜奶泡,褪去清醒時候的冷淡,他哼著聲呢喃了一句:「餵?」
電話接通了,那騙子卻遲遲沒出聲,唯有輕淺的呼吸透過聽筒傳過來,像平靜海面上隨波浪起伏的小舟,風帆在和煦陽光中鼓動。
「還睡著呢?」
那人忽然說道。
鍾欣城動了動眼皮,被擼了把耳朵的兔子總算有睜開眼的意願,他在半夢半醒中想道這騙子的聲音好耳熟,簡直就跟…
跟嚴疏一個聲。
「不來值班,是等我親自去叫你起床?」
兩秒鐘之後,不算安靜的寢室裡爆發出一聲低啞沉悶的臥槽。
十分鐘,鍾欣城從未想過從起床到收拾東西到下樓飛奔去主樓辦公室只需要十分鐘,這比彗星遊離地球、天馬座流星雨劃過可觀測空域還要超越人類的預想常識。
辦公室的門砰然開啟,鍾欣城氣喘吁吁地拄著門框向裡望去,發覺屋內只有嚴疏一人。
清晨的陽光洞穿空氣中起伏的塵埃,灑滿遍地金黃。嚴疏坐在轉椅上喝咖啡,聽見動靜後回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鍾欣城因奔跑而微紅的臉和溜肩的袖衫投射到嚴疏心裡,小朋友的鎖骨很明顯,深深淺淺頗為好看。
「過來。」嚴疏指了指他身邊的座椅,直接吩咐道。
校學生會辦公室有固定的值班時間,時長兩小時,排在沒課的時候。一般會幫忙部裡做點不痛不癢的活兒,平時還是很清閒的。
只是嚴疏為什麼會來?值班應該是大二和大一的事情。
鍾欣城把電腦放到嚴疏身邊,連東西帶人都被安排妥當,發覺面前端端正正放著一個夾心麵包,外加一杯熱牛奶。
嚴疏倚著靠背伸手摸了摸鐘欣城的頭,笑著道:「你該不會在夢裡把早飯吃了吧?」
鍾欣城別過眼去,他舔了舔唇角,不客氣地道謝:「沒,謝謝師兄。」
天知道他跑了一路有多餓。
嚴疏眯眼笑起來的時候像只狐狸,他盯著小朋友唇邊沾上的牛奶泡看,壞心眼的沒提醒他——有一個不好的想法在嚴疏心裡露頭,很快又被按了下去。
鍾欣城開啟電腦來處理昨晚梁婷婷交代的帳目資料和器材借還系統問題,嚴疏就坐在他身邊,隨手翻著本高深的專業書。
辦公室的門開著,過了不久,隔壁外聯部的大三分管晃蕩著進來了。
「稀客啊,一百年不來部裡的甩手掌櫃居然親自監工,你這是……」外聯部分管繞著桌子走了一圈,瞄了滿眼看不懂的天書字元,驚嘆道:「你這是要去非洲賣藝嗎?學了些什麼東西。」
「文盲就別在這顯擺了。」嚴疏笑罵著捶了他一下,側著身子問道:「過來幹嘛?我們辦公室風水寶地,別總過來蹭天地靈氣。」
「找你們借人,借你家師弟用用,我們活兒太多了。」
外聯的師兄把手搭在鍾欣城肩膀上,他跟嚴疏關係好,部門之間也經常會借人,算是在體制內的正常調動,只不過向來大方的嚴疏此時卻忽然沉下眼眸。
鍾欣城夾在旋渦風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