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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六七的姑娘,心狠的叫人難以相信。
衛燕思嘆為觀止。
而司馬媽媽徹底嚇破了膽,狗爬的她腳邊,抱住她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喊萬歲開恩。
人心都是肉長的,衛燕思定然是有些過意不去的,身後,一直沒動靜的曲金遙開口了,語含忐忑道:「我來吧……割掉舌頭太可怖,怕血汙了萬歲的眼睛,容我將人帶下去……」
他抱起司馬媽媽,使用蠻力拖著人往院門口去。
司馬媽媽仿若一隻被放血的老母雞,拼命掙扎,兩條腿直蹬地,蹬掉了鞋子。
滿院子的丫鬟婆子,哪遇過要人命的事兒,期期艾艾的啜泣起來。
罰也罰夠了,衛燕思讓風禾去把人帶回來,奈何風禾還沒行動,一聲清冷刺破院內的沉寂:「哥,住手!」
所有人齊刷刷的回頭,瞧見了曲今影,她在最後一抹夕陽落下時走進來,一身溫和素雅的白裙子如懸掛在半空的玄月。
司馬媽媽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瘋癲地爬到她腳邊,重重磕頭,眉心磕出老大一條血口子……
「縣主老奴錯了,您救救老奴吧……日後老奴為您馬首是瞻……您發發善心吧,求求您了,萬歲看重您,只要您開口萬歲都會答應的……」
她頭髮亂糟糟的散開,臉上眼淚混著血,嗚嗚抽噎著,無比悲悽。
此時的她,哪有昔日的驕橫,僅是個無助且可憐的老婦人,生死全在主人的一念之間。
曲今影卻雲淡風輕的一笑,夜色迷濛,叫人無法觀察出她的情緒。
司馬媽媽終於認命了,眸中的光熄滅下去,灰敗一片。
曲今影就在這時轉身,行至衛燕思跟前,叩拜她:「求萬歲開恩。」
「縣主,你可知這刁奴要加害你。」衛燕思被她跪過許多次,拜禮卻是頭一次。
「求萬歲念在她伺候侯府多年的份上,饒她這一回。」曲今影擲地有聲的道。
衛燕思不由自主地摸了下包紮住咬傷的繃帶,粗糙的觸感,令她念起狹窄車廂內與曲今影的相處。
琢磨她究竟是怎樣的性子。
外表嬌柔可欺,惹急了睚眥必報,眼下又不計前嫌的以德報怨。
妙哉妙哉。
「那便……依了縣主吧。」
。
來人府上做客,反倒把別人全家鬧得雞飛狗跳,衛燕思 多少有點過意不去,接下來的幾日她都安靜呆在東楓院,只在每日晚膳後到花園裡散散步、消消食。
然後佯裝成迷路,「一不小心」繞到垂花門內的玉階院,不過運氣不太好,一回也沒碰到過曲今影。
但院裡的下人對她一掃昏君的刻板印象,打心眼喜歡她,私底下讚美她義薄雲天、公正不阿。
一問才知,是感激她教訓了二房,看樣子平日沒少受二房的氣。
尤其是小楊柳,一改往日的惡劣態度,見她來,都會請她進亭子裡小坐,拿出零嘴招待她。
衛燕思也不客氣,淨撿著瓜子磕。
「巧了,我家縣主也最愛磕瓜子。」小楊柳打趣道。
衛燕思扯了個囫圇的笑,秉持著有福同享的原則,給分站在左右兩側的忠僕——春來和風禾各抓一把瓜子。
閒聊似的問小楊柳:「司馬媽媽如何處置的?」
小楊柳小手瀟灑一揮:「打了十個板子,重新找人牙子發賣了,她有了愛使壞的名聲,賣不到好人家,多半是當最下等的雜役。」
「你們縣主的意思?」
「嗯,」小楊柳攤攤手,「縣主太心軟,那婆子要是落在我手裡,非拔了她舌頭不可,才不給她留活路……不過出了這檔子事兒,二房能消停好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