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笑無殤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加起來滿打滿算不到十二時辰,也就見了兩次面。
姬無鹽卻大抵已經對對方的性子有了些許瞭解——直爽,鮮少城府,還有些嫉惡如仇,倒是這染缸裡難得乾淨的料子……
只是不知,自己又是何處讓她起了疑心。
上官鳶那麼多封信箋裡,從未提到過這個名字,可見此前並不認識。如此想著,便也不緊不慢地,“早年途徑青州,突逢青州水患逗留了些日子……也算機緣巧合。外祖母沒有孫兒,便認了他,他卻總不願喚我姐姐,堅持喚我姑娘,我便由著他。”
她像是並沒有覺察到沈洛歆的侷促似的,言語溫和又從容,看似無所不言,卻又什麼都沒說到點子上。
宛若隔靴搔癢,讓人渾身不得勁兒。
就像你站在一片若隱若現的簾子前面,隱隱綽綽地能夠感受到簾子後完全不同的世界,明明伸手就能撩開,偏有人將你的手捆縛住,只讓你眼睜睜看著。
看得到,卻又看不真切。
緊張到有些口乾舌燥,沈洛歆嚥了咽口水,對面女子眼尾微挑,迎著光的瞳孔宛若瑰麗的琥珀,美地驚心動魄。
初見之時,那人已閉了眼,容貌盡毀,只餘那一副身骨。彼時便想著,怎樣的一雙眼睛才能配得上這副得天獨厚的身骨……如今,終是有了答案。
她端起面前茶杯,牛飲般一口喝完,強迫自己緊緊盯著姬無鹽,眼神卻閃,“你……你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不知道為什麼,姬無鹽覺得,對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滿眼的期許。
心中微動,眼底卻半分情緒不曾露,“如此,倒是有緣……真想見一見呢……”書信往來裡,她只說自己很好,唯一一次信中所附畫像,眼底半分笑意也無。
上官鳶說,畫師技差,畫不出半分神韻來,卻不說這為皇室作畫的畫師萬眾挑一如何會技差?不過只是彼時的上官鳶,眼底已無神韻罷了……
真的想再見一見你……阿姐。
“她……”沈洛歆咬了咬嘴角,“你……見不到她了。”
是啊,見不到了。
那個曾經同自己臍帶相連、血脈相同的人,那個等同於另一半的自己,再也見不到了……胸膛裡痛地抽搐,姬無鹽緩緩低了頭,濃密纖長的睫毛覆住眼底悉數情緒,最後亦只是淡淡開口,“那真是可惜。”
不是不想問,那些問題隨時都在唇齒邊,可她還不能問……哪怕忍地很辛苦,忍地指尖都在用力,可她害怕打草驚蛇。
沈洛歆也在忍。
她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個就是上官鳶——自己既能夠穿越到這個歷史上完全沒有的朝代裡,那上官鳶再次重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嗎?
所謂怪力亂神……在自己親自經歷過後,便也能平靜接受了。甚至……隱約如此期許著。
異世多年,即便這裡有全身心待她的母親,有形同虛設的父親,可她仍找不到足矣令人安心的歸屬感和認同感。若眼前這人真的重生而回,那她們兩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是這世間另一種意義上的,親人?
萬水千山、蒼茫天地間,那些漂如浮萍無處擱置的迷茫和寂寞,是不是就有了能夠妥善安置的地方?
為此,她願意冒一次險。
“那日你我初見,並非我第一次遇見意外……這些時日,我總覺身邊些許眼線,也遇到過小毛賊,興許不是毛賊……”
姬無鹽緩緩抬頭看去,眼底沉靜如海。
沈洛歆捧著茶杯,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白瓷茶杯的杯沿,似猶豫、似斟字酌句,“我不知道這些看起來的意外,和母親傷了手腕那件事有沒有關聯……母親是仵作,你已經知曉了。仵作低賤,但凡有些別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