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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老師說他是心理壓力太大,建議他去找心理老師聊聊。後來童舟發現,如果哪次楚濋是監考老師,他的這種反常就會得到極大的緩解。
別的學生如果在考試中時不時抬頭,多半是想作弊。但童舟是想得到安撫,楚濋知道。所以但凡是楚濋監考,他不會走來走去,他就拎一張椅子坐在講臺前,儘量選擇一個童舟可以一眼就看見自己的位置。他也不看書,不看報紙,眼神就落在童舟身上,順便在心裡和自己玩成語接龍。
童舟知道楚濋在看他,他的心就不那麼慌了,那股不停湧現要抓狂噴火的暴躁,就奇蹟般地慢慢被撫平。就像一個得了急病的人,千鈞一髮之際,抓到了救命藥丸吞下去,病情漸緩,生命體徵漸回。
大學的時候,這種病症稍許好些。也許也是因為他沒法再在課堂上看見楚濋,發病也沒得藥可以再吃,所以就自我壓抑,拼命容忍。
時隔那麼多年,童舟竟然還能坐在楚濋的課堂上,他驚詫。
「下一個,童舟。」楚濋轉著筆,抬頭看向童舟。童舟和他對視,楚濋目光之柔和,像蘇州河,緩緩流淌進童舟的心臟。
童舟站了起來,捏著他臨時抱佛腳寫出來的稿子,站到了楚濋的面前。他身形挺拔,頭顱高昂,他只是隨隨便便地掃一眼稿紙上的字,便打算棄用了。
「《紅玫瑰與白玫瑰》是張愛玲二十多歲,還沒有談戀愛的時候寫得作品。同她後期的作品非常不同。」
童舟還是選了張愛玲。楚濋意料之中,但還是忍不住縮緊手指。從前,他就喜歡和童舟聊文學。他從來沒有因為倆人十一歲的年齡差,師生這樣不等的天平而對童舟產生歧視。童舟是他的伯牙,是他的子期,他始終承認這一點,也慶幸這一點。
「沒談戀愛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呢?」楚濋突然饒有興趣地問,他按了按筆,筆蓋發出的聲音,叫旁人討論的聲音漸漸變小。
童舟揚了揚眉,眼尾一揚一佻,叫楚濋感覺口乾舌燥。
「沒談戀愛的時候,對男人也沒什麼好的幻想。」
楚濋臉上笑容更深了,他用指腹蹭了蹭下嘴唇,口水吞嚥下去,喉底燒得更旺了。
「那你自己呢?」
童舟把稿子折了起來,隨意地揣進褲兜裡,他低頭想了想,再抬頭看向楚濋,他歪了歪頭勾唇說:「張愛玲說得『不愛是一生的遺憾,愛是一生的折磨。』」
他說完,全場寂靜,他優雅地回身落座。楚濋低頭在打分表上寫上童舟的名字,他胸腔漲滿愛意,迫不及待想告訴他的小朋友,現在就想告訴。
之後每一個的發言對楚濋來說都索然無味,他魂不守舍,盼著時間走得再快一點。
「楚老師這邊好了嗎?」於國文來敲門,楚濋點點頭,於國文示意所有人去隔壁教室會合。楚濋和於國文在講臺前交頭接耳,末了,楚濋把評估表都交給於國文,於國文把每個人的成績都謄在本子上,他瞥見童舟的分數,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又很快掩飾過去。
這次考試佔最後考核的40,比重還是很重的,所以每個人都很緊張。童舟在摸脖子上的細鏈子,昨天他纏著楚濋要項鍊戴,楚濋就摘了親手替他戴上。他摸著摸著就出神了,以至於聽到分數都沒反應過來。
「你這假公濟私也太明顯了。」下課了,童舟和楚濋走出大廈,找了家飯館吃飯。
「我哪有,我公平公正,客觀有理。」楚濋用長勺把火鍋底料的油水撇掉些,然後舀了一個蝦滑盛進童舟的碗裡。
童舟用筷子把蝦滑叉起來,他吹了吹咬了一口。
「好辣!」童舟嗆了一下,他拿起水一陣悶灌,楚濋把自己的酸梅湯遞過去,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喝這個。」
童舟就著楚濋的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