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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受力面積大而落入後檔漏槽,前檔漏槽流出的麥子由一個人用木鐵鏟揚入大堆;大堆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老漢用大掃帚去殘留的皮殼秸稈;這時張鴻遠便站在麥堆旁邊稱重量清收入庫入賬。整個打麥過程基本結束。
太陽落山以後,一隊的第一批麥子已入庫完畢。二隊的後生跑來叫張鴻遠清點他們的麥子。二隊的麥場距一隊的麥場五百多米遠,下了小土坡,過了暖泉溝再上一道土渣坡就到了,麥場上已亮起了昏暗的燈光。張鴻遠是二隊的女婿,麥場上的婦女們不是他的小姨子就是他的妻弟媳,他一進場,婦女們就像當初逗新女婿一般跟他耍笑。
“哎,劉家門上的老女婿,眼還是高了呀,上了門也不跟姨姨嫂嫂問個話?真是人一有錢就不知自己姓甚叫甚了。”
坐在場邊上的喜林首先向張鴻遠發難,其他的婦女也譏諷加笑罵撲眉撲臉衝過來。喜林是張鴻遠的一個遠方妻弟媳,張鴻遠因為比劉瑞芬大十歲,所以忌諱別人說他老,因此喜林的話令他反感。
“哼,我還以為場邊裡落著一群落窩雞兒,鬧了半天是一群會錛人的錛樹蟲(啄木鳥),天黑了不回家,呱呱個什麼呀!”
婦女們受了張鴻遠編罵,都紛紛抓起麥秸、笤帚投過來,張鴻遠趕忙逃離婦女們的圍攻。
天已完全黑下來。二隊的麥子過罷稱,共計十五袋,張鴻遠記罷袋數及重量讓保管為新簽章。為新是個結巴,辦事非常認真,張鴻遠讓他在實物入庫表上簽字,他沒簽,他要重新過一過數。
“一、二、三三三三——四、四四、五五、六六、七八、九、十……”
為新數七*太快了,而且加上他十分擔心數不好“十”。他數十從未數清過,一數到“十”就換不轉氣,那個勁兒十分讓人擔心,彷彿一口氣轉不過來要憋死似的。
張鴻遠只好接著十往下數,點到十四時點完了。
“哎,不對呀,差了一袋,最後那二十一斤的袋子去哪啦?”
張鴻遠頭上的汗剎時就冒了出來。他又數了一遍,十四袋,少了一袋,沒錯。
為新也急了,儘管結巴,還是親自數了一遍,數到“十”時,為新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唱,唱著數完十至十四,那拉長了的調子聽起來十分可笑,為新畢竟還是順利準確地清點完了,確實是少了一袋。為新慌了。
“怎怎怎怎……”
為新一急,怎也怎不出後幾個字來。
“怎什麼!你唱!”張鴻遠衝為新吼道。
“怎——辦——呀——”
為新唱了一句“怎辦呀”,張鴻遠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出庫房。
“場上的人,誰也不要走!”
張鴻遠拿出他常常為人主持紅白喜事的管家氣魄大吼一聲。場上的人,不論幹活的,還是要準備回家的一起都圍了過來。
不一會兒,二隊隊長劉有壽來了。劉有壽與張鴻遠以及為新簡單分析了一下情況,估計有人趁亂偷了一袋小麥,而且小麥沒拿走,被藏在了場上的某一個地方。
場上的人確實一個也不少,中途也沒人溜走,於是,在隊長劉有壽的指揮下全場開始尋找麥袋。不一會兒,劉德望的老婆翠妮在麥秸裡踩到了一個沉甸甸的口袋,拉出來一看,果然是那二十一斤麥子,上稱複稱一兩也不少。
張鴻遠長長舒了一口氣,為新在表上籤了字。
當晚紅土崖村的人們正端碗吃飯時,有線廣播傳來了劉光明那清亮的聲音。
“劉光明通訊報道,現在開始。”
劉光明是二隊社員,年邁五旬,是個非常引人注目的人物。
他有三大特殊之處:一是由於看書多,眼睛高度近似,為此人稱“睜眼瞎”;二是愛吃醋,不論什麼飯必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