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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迎蘭知道自己的兒子和兒媳是在演戲。而且她知道,不管是兒子還是兒媳,對他們的窮姐姐像防賊一樣小心翼翼地防著,像打發要飯吃的一樣,想方設法、並堅決打消她二次上門要東西的可能。她只不過是當著女兒,不能說透而已。
劉瑞芬走出街門。吳所花將劉瑞芬留下的二斤白麵硬塞給了劉瑞芬。
劉瑞芬走後,吳所花與劉清虎索性大吵起來。劉清虎罵吳所花看不開事情,小氣。吳所花罵劉清虎賠了掛麵又落不下白麵。倆人吵了個昏天黑地,解迎蘭幹流淚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過,吃晚飯的時候,建誠突然跑進來,把手裡提著的白麵放在吳所花的炕上。劉清虎好奇地問:“誠誠,誰讓送來的?”
建誠說:“我爹。”
建誠說罷掉頭就走。吳所花恢復了常態,劉清虎突然冷笑道:“又酸又臭。死要面子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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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雖然,劉瑞芬滿腔熱情侍候兒媳,不過剛剛雙滿月,婆媳倆就鬧開意見了。劉瑞芬好大喜功,串門時把如何對巧珍好,又如何去孃家智取掛麵的壯舉大吹特吹。秦花妮聽了十分反感,藉著看孩子的名義,給巧珍添油加醋,添枝加葉翻騰一回。巧珍火了,第二天,劉瑞芬做得飯不吃了,第三天便抱著孩子回孃家去了。劉瑞芬滿腔熱情,到頭來落了個吃力不討好的下場。
過轉年,秦花妮的大兒子醜娃娶了個鄰村的外號叫“鐵黑豆”的閨女。鐵黑豆,面板黑,脾氣火爆,非常要強,但眉眼端莊耐看。辦事那天,巧珍一直在幫秦花妮的忙。辦完喜事兒,秦花妮與巧珍的關係一日好似一日,把個劉瑞芬涼到一邊去了。
劉瑞芬此時並沒有看出秦花妮用心不良,也無可奈何了。
一九七六年是非常奇特的一年。一月八日周恩來去世了,於是,村裡流傳著一個神秘的謠言:今年年景不好,有人看見毛朱周在天空走過,要收人了。
“要收人了。”
不知這是什麼地方,什麼人傳出的謠言。
而以張鴻遠、劉有為首的多少懂一些陰陽八卦、《麻衣相》、《推背圖》之類的,歲數稍大一點的人們。對此深信不疑。此時,根據冬季大搞農田基本建設的需要,張鴻遠又被調到兩叉河打水井去了。張鴻遠調走後,畜牧股又增加了一頭毛驢兩條牛。畜牧股顯得太擁擠了,於是年前遷到了暖泉坡就在舊戲臺後的溝溝裡,村子的中間。
過罷二月十五,是老君爺的生日,煤窯上工作的男人們祭過了太上老君,——採煤挖礦冶煉業鼻祖。
天氣漸暖,但暖氣好像有意徘徊在人們能看得到卻分享不到的地方。秦花妮家是座北朝南的正窯,按理說,她家西山牆邊的那棵野榆樹該發芽了,但那嫩嫩的芽片總是裹在赭色的毛叢中不願露出青春的臉龐。
收拾罷家裡和廚房,秦花妮跟兒媳鐵黑豆以及抱著二閨女、拖著三歲多一點的大閨女的巧珍,天南地北、東家長西家短嘻嘻哈哈大扯特扯。
突然村裡騷動了。男女老少的驚呼聲,粗重急促的跑動聲和“吱扭咣噹”的關閉街門聲把平靜淡薄的空氣攪動的抽顫不止。
煤窯出事了。
秦花妮、巧珍和鐵黑豆仨人的臉色突然變得毫無血色。心在抖,心臟的負荷突然超乎尋常的增加,每一個礦工的老婆都會在聽到這句“煤窯出事了”的話,而面若死灰。
這時哭聲從秦花妮街門前飄過。
是村裡有名的厲害女人,外號“雙白蠍”的哭聲。是郊區煤礦出事了,瓦斯爆炸死了八個人,傷了十五人。雙白蠍的丈夫張五小被炸死了。
雙白蠍今年五十三歲,人們不知道她姓甚叫甚,在她嫁給張五小的第二天,村裡的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