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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之渾身發抖,如處烈獄之中,恨不得獨眼男一刀捅死他,了斷這番痛苦。
可他不甘心啊,他還想知道阮輕在蓬萊閣,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是誰害了她,他要為她報仇……
獨眼男仍在說話,一面說,一面對他拳打腳踢。
陸宴之身上沒一處好的,「哇」地一下,大口大口地噴出來,終是忍不住昏死過去。
「……」
再次恢復意識時,身上已經好受很多了。
刀傷在丹藥的作用上開始癒合,身上也漸漸恢復了熱度,手腳都開始暖和起來,慢慢地有了知覺,他費力地睜眼,揉開那隻尚且完好的眼,勉強看到了一絲明光。
他還活著?
陸宴之又摸了下另一隻眼,上面被紗布包裹著,肩上也被紗布裹著,他身上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藥味,彷彿剛從藥罐裡撈出來似的。
「阮妹……」
兩個字從他口中漏出來,彷彿是身體本能、習慣性的,他怔了下,先去找那顆蓮種,摸索了一陣,在一塊枕頭旁邊找到了它,接著將它緊緊地拿在懷裡,緊張地看了眼四周,露出迷茫的神色。
包裹眼睛的那塊紗布上,血紅的印記又擴大了一些。
他呆呆地坐著,想著獨眼男說的那些話。
一定不是真的。
阮輕怎麼可能出事?
他需要找個人去問明白。
這麼想著,他立刻小心地收起那塊種子,將它鄭重地放在懷裡,摸索著起身,半天沒找到鞋子,卻被一旁的架子給絆倒,架子上的東西稀里嘩啦掉了一地,砸在他身上。
接著是一陣腳步聲,幾個人慌忙衝進來,夏侯澤的聲音說:「少主!你怎麼自己起來了?!」
陸宴之在地上摸索一陣,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他,將他拖到床榻上,另外兩人在整理摔倒的木架,端茶倒水,拿出一碗飄著藥香的湯送過來。
陸宴之摸了摸身旁之人的手臂,輕輕地說:「夏侯,阮輕是不是出事了?」
屋裡忽然一靜。
那個端著藥湯,拿著調羹拌湯藥的人也停了動作。
夏侯澤眼眶發熱,喉結滾了滾說:「阮姑娘人在東海,有林家少主照顧她,能出什麼事?」
「那個人……」陸宴之輕輕喘著氣,「他說……」
「他叫霍巖,一年前新弟子入門比武測試時,他使下三濫的手段,差點廢掉阮姑娘的一雙手,是你制止了他,還弄傷了他一隻眼,」夏侯澤冷靜地說,「後來他沒地方可去,只能去離焰天那廢棄之地,那天夜裡你落在他手上,差點就沒了命。」
陸宴之嘴唇動了動:「他說阮輕……」
「他說什麼都是騙你的,」夏侯澤咬咬牙,「他弄瞎你的眼,報你當日之仇,他說阮姑娘出事,也是為了打擊你,你想想,阮姑娘在林淮風那,怎麼可能出事?」
陸宴之默然,夏侯澤扭過頭不看他,接著說:「你看你,極北之地的冰寒都受住了,離焰天的風雨也扛住了,落在昔日死敵手裡,也是死裡逃生,這說明什麼?」
陸宴之不說話,像木頭一樣枯坐著。
夏侯澤笑道:「說明蒼天可憐你,想讓你活著回去,再見到阮姑娘,親手將蓮種交給她,助她培育出黑心雙蓮,助她修復好靈根,得到她的原諒,這是好事,對不對?」
陸宴之怔怔地,點了下頭。
夏侯澤接過藥,拿調羹送到他嘴邊,哄他說:「路途遙遠,我們現在還在北郡,你快點恢復身體,否則這副樣子,不知何年馬月才能到東海去?!」
陸宴之抬起手,直接接過碗,一口氣緩緩地喝光了。
屋裡三人同時鬆了口氣,卻是心照不宣。
東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