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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就聽見總經理在辦公室甕聲甕氣吼一聲。
躡手躡腳的朱貝妮一怔,豎耳再聽。
“你過來一下!”
果然是在喊自己。朱貝妮沒辦法,只好折身。一路走,一路電光火石想可能性與對策。臨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朱貝妮靈感突見,忽然想到無論如何應該把手機握在手中。
握著手機,多了幾分底氣,朱貝妮敲開那扇等待她的門。
看得出來,總經理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他微微仰著頭,疲憊盡顯。甚至朱貝妮進來半分鐘了,他才動一下,挺直後背恢復成平常坐姿。他拿眼光掃過朱貝妮,輕微搖著頭:“朱貝妮,”他說,“你看過《活著》嗎?”
一次部門聚餐,朱貝妮無意聊起當年的同門大師兄三十二歲未娶終於如願以償地考上了博士生的時候,總經理聞言很不屑:“除了誤人子弟,他將來還能幹啥?”朱貝妮聽得一愣。朱貝妮還以為總經理骨子裡嚮往文人學者的淡雅生活呢。畢竟這種印象不是憑空來的。總經理愛談《活著》,盡人皆知。
“大學裡讀過。那時候年輕,可能感受有限。”朱貝妮朗聲回答。既不能說很熟,搶風頭;又不能說沒讀過,掉價兒。這點兒小聰明,朱貝妮還是轉得過來的。
總經理像小雞吃米一樣點頭不止。不再開口,良久,像痛下決心,對朱貝妮說:“你走吧!有空再讀讀《活著》。”
“好。那我先走啦。”朱貝妮利索地起身離開。
出辦公室,進電梯。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朱貝妮長吁一口氣。才發覺自己剛才有多緊張。肖皿皿會跟這樣的人發生“無恥”場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朱貝妮暗自想。那麼長欲言又止的時間,他想說什麼?“打死我我也猜不出來。”朱貝妮再次暗自感概。
出了電梯,看看時間,下來早了幾分鐘。
還好這個時間暑氣消了很多,出了辦公樓大堂,熱氣襲來。被空調冷氣浸了一天的身體有一種微妙的舒適感。
朱貝妮放慢腳步,看幾個住附近的小孩在廣場噴泉處玩耍。
一條馬路之隔,正要起身結賬的陳小西,眼睛一亮。等了這麼久,他終於看到他想看的人。他湊近玻璃,想看得更仔細。哪裡裡能看得更清楚,幾十米的距離,只能辨認出人而已。
朱貝妮手中空無一物,陳小西頓時失落萬分。
朱貝妮走走停停,顯然在等人。等誰?異性?約會?陳小西自感如坐針氈。
朱貝妮開始接電話,加快步伐,離開了樓前廣場。
陳小西猛然起身,走了兩步,又退回到桌前。“我這是要幹什麼?跟蹤嗎?”他用手遮住雙眼,勉力告誡自己三思而行。
最終,他選擇眼睜睜看著朱貝妮從視線中消失。
咖啡已經冷了。褐色液體的香味消散殆盡。守著一杯冷咖啡,陳小西感受到自己的那顆心,也終於由沸騰漸漸平息,重歸冷靜。
這一天,夠鬧騰的了。
上午躺在床上想了一個上午,自認為自己想出了一個周全的可進可退的好注意。下午找花店。順便吐槽一下,玫瑰怎麼可以賣得那麼貴!可是他還是毫不猶豫買了。他抱著花,站在朱貝妮樓下,一遍遍默唸設想的臺詞,他終於打通電話。他還是不敢自己送上樓,他找對面咖啡店的服務生冒充送花快遞。他忐忑地坐在咖啡店裡等她手捧鮮花下班,他計劃好,等她路過咖啡店的時候,他出門來場“偶遇”的……
什麼都不說了,計劃成了滑稽。
他跟自己說,以後絕不詢問送出去的那束玫瑰最後的去向,雖然他隱隱已經知道了答案。他以後絕不再像愣頭小夥一樣幹這等不靠譜的事情。
陳小西五味雜陳,一直坐到天微微黑。
朱貝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