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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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的時候、幾乎沒有間斷過。人們煩他,甚至嘲笑他,還有人恨他,而今他的聲音突然消失了,人們卻在想他。
人最怕寂寞。
一天後,康保慶的第二封信到了。張鴻遠見信封上寫著“張建英收”四個字,心中有點不大對勁兒,似乎覺得上次拆了女兒的信不對,至少引起了康保慶的懷疑,要不保慶這一次為什麼不寫“張鴻遠叔轉交……”的字眼呢?張鴻遠有點窩火。他最不願意讓人不信任。
中午,吃過飯,張鴻遠將信摔到建英面關,生氣地說:“你,已經該是懂事了。這小子又來信了,會麼意思?你是怎回答人家的,怎想的?你不同意就回絕了人家,不要拉拉扯扯,讓人笑話。你,不能找到那個地方去,窮的甕底朝天,叮噹響,討了吃也不能去,我是不同意!不要給我張鴻遠丟人現眼。”
張鴻遠甩下一大堆怒火轉身睡覺去了。張建英腦袋暈暈乎乎地望著那封信呆在那兒了。建誠正在看書,聽罷父親的怒斥,見姐姐木偶似地坐著,雙目滯呆。他問道:“姐,你怎麼啦?”
張建英木然的神經經弟弟一問又復甦了,眼珠子一轉,眼淚瀨瀨就滾了出來。
“哭什麼?”建誠說。“說幾句就哭,你沒長嘴,不會解釋幾乎?到底是怎回事兒?誰的信?怎麼啦?”
建英看罷康保慶的信,連同第一封一起交給弟弟。建誠看罷兩封信,冷冷說道:“你同不同意?不同意就回一封信嗎?”
建英說:“我壓根就不知道他說什麼囉囉嗦嗦一大堆。我怎回信,回什麼?同意什麼?不同意什麼?不回信就是不同意。”
“康保慶呀康保慶,兩封信,說了千萬名話,卻沒有說那頂重要的一句頂一萬句的話。”張建誠打心眼裡瞧不起這位康保慶。他說。“愛也罷,喜歡也罷,物件也罷,朋友也罷,你到是挑明瞭說呀。男子漢大丈夫,當面不好說明,信上也不明說?真是的。”
建英原本心中沒什麼想法,此時覺得康保慶既煩人又可恨。建英擔心會造成不好的名聲。她愛惜自己的名聲,更維護父親的尊嚴。她擔心人們會說:“張鴻遠家的閨女怎會拉扯上這麼一個窮地方的人,別人都瞧不起的窮酸鬼。”
這話傳到父親的耳朵裡,簡直是往他的心上捅刀子。
晚上,姐弟倆挑燈寫了一封回信,嘲諷、挖苦、訓斥、批判,匯於一體,次日便將信發給康保慶。自這封威力無比的信發出之後,康保慶再也沒有回信。
大南灣的蘋果樹終於在立夏時開花了,那是一片只有一畝大小的背陰地果園,夏秋掛上又小又綠的蘋果,只有在霜降後才變的甜脆可口,因此霜降前後,在二畝嘴上就會出現一個臨時帳篷,張著黑洞洞的大口,威懾著膽敢潛入蘋果園的玩皮搗蛋的年輕人們。
粉白的蘋果花,會讓人想起記憶中所有的美麗歡悅的東西,會不由自主地撥動鄉下人比較遲鈍的情弦,會讓人情不自禁地說一句:“呀,蘋果樹開花了。”這就是鄉下人表達心中的歡欣之情的最生動最熱切的語言。或者說,鄉下人是透過少有的粗拙的語言表達他們特有的喜悅之情,然而,這喜悅之情會在這一剎那間就會消失。生活在美麗的大自然之中,他們已經與大自然融合了,已無法發現大自然的新美之處了。
張鴻遠肩扛钁頭向大楊溝走去,看到這片蘋果花,便會想起母親。
母親在世的時候,蘋果花一旦綻開,便會挎上竹籃走過關樹底沿著大楊溝,邊走邊採挖路邊的野草:無論是綠油油探出小腦袋的百草,還是綻開紫豔豔小花的酒盅花;無論是剛剛抽出嫩嫩小手的酸棗枝,還是抖著白色軟須的盤丁草……是草則採,採滿百種之後,整條溝也就走遍了。採好草,於是坐上大湯二鍋加滿了水,倒入百種野草,熬呀熬,水熬少了,鍋底只剩下熬得變了顏色的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