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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抱了二太太忘情地哭作一團,二太太勸大太太要小心肚裡的孩子,不能傷了身子。大太太就不哭了,但抓著二太太的手不放。黃嫂也進來了,二太太將大太太靠給黃嫂,要親自檢視保和堂是否有什麼損失,事情來得突兀,並不一定就這麼簡單。
二老爺已經不知去向,院子裡站著高鷂子和牛旺。牛旺已經徹底拜服了高鷂子,他沖高鷂子恭恭敬敬地磕頭認了錯,改稱高鷂子為前輩。高鷂子以鐵的事實向世人宣佈他之所以叫高鷂子完全是因為他獨一無二的輕功,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亮過躥房越脊的本事。
二太太問高鷂子,護院房的人呢?都到哪兒去了?
高鷂子說,都在屋裡躺著呢,中了蒙汗藥了。
二太太很驚訝,問,怎麼會有這事?救醒了沒有?二太太知道蒙汗藥是怎麼回事,這當然也是得益於小時候聽書,二太太真應該感激那個說書的瞎子。
高鷂子說,沒顧得上,這幫酒囊飯袋醒著也沒用。
二太太跟牛旺說,去把護院房的人救醒了,用涼水潑。二太太不敢肯定那個說書瞎子講的是否頂用,問高鷂子,是用涼水潑嗎?
高鷂子說,可能是吧。他同二太太一樣,有關這方面的知識都是從說書的那兒聽來的。
牛旺問高鷂子,二老爺呢?沒受傷吧?
高鷂子說,走了,二老爺沒受傷,以後就難說了,強盜說話一般都是不破空的,二老爺應該知道。
二太太就想起那個二大王臨走時說二老爺的那句話,她不明白,強盜為什麼要單跟二老爺過不去,難道他們不知道保和堂的二老爺是個任何事都做不了,任何主意都打不了的二流子嗎?這可是四鄰八鄉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難道強盜們在打劫之前一點也不聞不問嗎?二太太搖搖頭,無奈之情盡於言表。
高鷂子說,我以為二太太在演戲,像二老爺那樣。
二太太起初沒明白高鷂子話中的含義,很自嘲地笑了笑說,我膽都嚇破了,還演什麼戲喲,要不是你來,沒法兒收場,只有一死。
高鷂子說,二太太,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有了今兒這一場,我高鷂子一生都敬佩你。
二太太說,我哪配?你們能看得起我,叫我一聲二太太,我都是心裡很感激的。二太太忽然覺得高鷂子一定是知道內情的人,他的話都是留著尾巴的。
你剛才說像二老爺那樣演戲是什麼意思?二太太問高鷂子。
高鷂子很尷尬地笑了笑說,其實我不該跟二太太說,可是又怕你吃虧,說了也不好,只是提個醒兒,你回去問二老爺吧。
二太太看著高鷂子的神態,內心轟然大震,那種可能是她不敢想像的,問題肯定出在二老爺身上。儘管如此,二太太還是很鎮靜,她搖搖頭,對高鷂子說,你不用告訴我了,我知道了。二太太說完之後,愴然淚下。
高鷂子不願讓二太太難過,勸她說,無論怎麼著我們都會敬重你,二太太永遠是保和堂的內當家!
二太太把淚擦了,非常誠懇地對高鷂子說,高大哥,妹子求你一件事,二老爺的事別對任何人說,算我求你了。
高鷂子受寵若驚,變了聲兒地對二太太說,高鷂子是個知輕重的人,我要是對別人提二老爺的事就叫我摔死。
兩個人正說著話,牛旺回來了,懷裡抱著被強盜打昏的絲紅,他的身後跟著被涼水潑得落水雞一般的護院房的十來條漢子。
花流年 第六章
保和堂的二老爺蔣萬秀與紫石口的戲班子在民國七年的元宵節晚上同時唱了兩齣戲,紫石口的戲班子唱的是《金沙灘》,講的是楊家父子保宋王去五臺山進香還願,北國蕭王在金沙灘設下鴻門宴,楊家兄弟假扮宋王赴宴,結果死傷慘重,楊家從此人丁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