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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魏氏將心一橫,問了出來:“太醫,我兒媳沒什麼大礙吧?”倒不是魏氏膽識比較大,敢觸別人不敢觸的眉頭,魏氏之所以敢問出來,不過是因為她想在趙母跟前爭取個關心兒媳的好印象罷了。
兩位太醫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起打著哈哈:“令媳婦也沒什麼大事兒,只要她凡事放寬心,別想那麼多,也別再生氣,好生養個一個來月,也就好了。”說完揮了揮手,揹著藥箱出去了。
那位大夫看病不寫藥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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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御醫不寫藥方,是趙氏的病態嚴重了,根本就藥石罔效了;還是趙氏的病根本就不算病,根本就不需要吃藥?
趙母看著帳子發了愣,想起趙氏那副形銷骨立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需要吃藥的樣子。
御醫跨出了門檻,趙母聽見門簾響動,忙跟上去:“我去送送兩位御醫。”說完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艾芬呆站在屋子裡,看著丫鬟將窗幔掛起來,露出趙氏慘白的一張臉,不由得一陣心酸,再一次強烈地感覺到生命的脆弱和無常。
過了好一會兒,趙母才抹著眼淚掀開簾子進屋來,坐在床沿上,一語不發地陪了趙氏一會兒,然後隨便找了個由頭,讓魏氏陪著她一起出了屋子。
也不知道這兩位老夫人之間都說了什麼,再回屋裡來的時候,兩人的臉色都不太自然,也都很不好看。
接著是趙氏的父親兄弟進屋來看趙氏,囑咐趙氏安放寬心,好好生養之類的話,接著就出了屋子。
趙家的眾女眷都從各自的丈夫臉上得到了暗示,當著趙母面,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也不敢面露愁容。
大家都靜默著,屋子裡氣壓低得嚇人。
這時候又有一個丫頭掀開簾子來稟報,說陽凱梓又開始鬧了,不肯吃藥,力氣大的很,誰哄也不管用。
魏氏一下子就變了臉色,連忙叫艾芬:“媳婦兒,我這裡走不開,你和凱青兩人先去照顧一下凱梓,讓他先把藥吃了。”
艾芬答應著,叫上陽凱青朝後院兒走去,還沒進屋,就聽見裡面傳出來陽凱梓的大叫,只是這叫聲有點奇怪,讓人聽來摸不著北。
只聽那陽凱梓叫道:“不準過來,你們不準過來,我知道你們是想害我,救命啊--”
陽凱青三兩步奔上去,看見陽凱梓正抱著瑟縮在床角,像個小孩子一般揣著雙腳,不讓那些丫頭們靠近。
被子、枕頭、褥子、帳子這些本應該在床上的物品,全都被扔到了地上,沒有人顧得上收拾。
丫鬟們圍在床邊,想慢慢接近陽凱梓,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更有連袖子都被扯掉一隻,露出雪白的胳膊。
艾芬眼尖,看見豬哥陽凱梓現在真的被人揍成了豬頭,一臉的青紫腫脹,兩個大大的烏眼青,配著充滿紅血絲的眼球,極是嚇人。
顧不得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陽凱青跑到床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眾人就看見陽凱梓跪了下來,使勁兒磕頭,嘴裡還討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這下陽凱青也看見了陽凱梓臉上的傷,忙伸過頭去,想要再看清楚一點兒,不想陽凱梓一臉驚嚇過度的樣子,一把抱住陽凱青的腦袋,使勁兒往床上磕。
陽凱青被陽凱梓抱著頭,上半身一下子就跌倒床上,撐起身子之後,又下不了狠心對陽凱梓動手,一時間兩人倒是陷入了拉鋸戰。
“二弟,你怎麼了?快放手,我是你大哥呀!”
艾芬忙上去幫忙,不想陽凱梓看起來瘋瘋傻傻,力氣卻是大的驚人,死活抱著陽凱青的頭就是不撒手了。順便還能騰出一隻腳來,一腳踹到艾芬身上,將毫不設防的艾芬踹得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