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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兒,嚇死我了,你說去還水瓢,我在門口等你許久還不見,他們都說沒見到你,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牛柳葉緊緊抱住出現在眼前的張嫻兒,心臟狂跳不止。
張嫻兒拍了拍牛柳葉安撫道:“娘,沒事,我就是累得昏睡過去了,剛剛被冷風吹醒了,水瓢都忘記還了。”
牛柳葉沒有追問怎麼會突然睡著,在哪裡睡著,只要看到張嫻兒沒事就好,這會兒好幾雙眼睛正盯著她們。
“娘去還,你先在這等,哪兒也不要去。”
牛柳葉接過水瓢就快步送回廚房,還在廚房收拾的劉金桂被她風風火火的樣子嚇一跳,嘴裡不禁嘀咕:“命真好,這就能走了。”
張才青和張君峰兄弟從靈堂跑到門口,看到張嫻兒好好地站在外面,鬆了一口氣:“你娘剛剛著急壞了,我還在想這麼小的地,你能去哪兒,好在沒事。”
張嫻兒欲言又止,最終點點頭:“我沒事,就是累得打了下瞌睡,天黑了,他們都沒瞧見我。”
“委屈你們了,等明天下葬,你們娘倆就可以先不過來了,有我們在這應付著。”張才青滿眼心疼。
“爹,晚上你回來就叫醒我,我有事跟你說。”張嫻兒看了看一旁的哥哥,心道還是要早做防備,張才青他們要守靈到半夜才有人替。
張才青沒有拒絕,眼中帶著擔憂,遲疑地點了點頭。
這時,牛柳葉已經出來,交代了張才青看顧好兩個孩子,就帶著張嫻兒往藥捨去。
今晚的月光澄亮,不需要燈籠也看得清路,村裡只有零星幾戶人家還點著燈,大部分的人家都是捨不得廢燈油,早早地睡去,等天一亮就起來忙活。
“嫻兒,你剛剛去哪兒了?”牛柳葉在回去的路上,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在草棚那收拾完東西,等了一小會兒沒看見你出來,我就先去廚房找你,她們說沒見到你過來。我又去正屋靈堂問你爹,他也沒見到你,院子就那麼大,你去哪了?”
張嫻兒咬著嘴唇上的幹皮,猶豫片刻便開口道:“我偷聽了三伯和祖母的談話。”
牛柳葉訝異地停下腳步:“你怎麼突然去偷聽他們說話。”
“娘,回去我再跟你說。”張嫻兒長嘆一口氣,拉著牛柳葉的手往前走。
牛柳葉壓住滿心困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藥舍裡點著燈,這幾日李觀山都在藥舍過夜,何郎中給他安排了任務,有一批新採的藥材要炮製,所以都會忙到比較晚。
牛柳葉和張嫻兒衝李觀山打了招呼,就快步回到屋裡說話。
“我本來是要去還水瓢,但是我看到三伯去找祖母說話,我想到之前分家,三伯一直針對我們,祖母也不是他的親孃,以前也見過他們關係有多親厚,肯定是商量一些不好的事。所以我就悄悄繞到祖母屋子窗戶對面的水缸後頭。”張嫻兒說得理直氣壯,嚇得牛柳葉直冒虛汗:“傻孩子,你三伯和祖母都是心思多又狠的人,你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我都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你!”
“娘,多虧了我跟上去偷聽,不然後面咱家就要出大事了,那時候就不是找我了,而是找哥哥們!”張嫻兒正色道。
牛柳葉心臟頓時漏了一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他們是商量著要賣了你哥哥們嗎?”
張嫻兒咬著牙道:“三伯讓祖母把兩個哥哥帶去縣裡,跟一個紙紮鋪子籤五年或十年契書,這樣祖母就能拿到幾十兩銀子,我們要是想把哥哥們帶回來,就要自己付兩倍賠償金。那個紙紮鋪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三伯就是想害得我們這一家再也立不起來。”
牛柳葉聽得臉色煞白,只覺手腳冰涼發軟:“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們!君峰君江可是他們的親孫子親侄子啊!他們竟然想賣了他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