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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男人的心思,我比你明白得多,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良心的男人,都不會讓他喜歡的女人去打胎的。”
南溪點點頭笑:“我知道。”
“這種人,離他遠一點。”符清泉語調裡竟掩飾不住那種關切,南溪越發笑得肆意:“我知道。”符清泉微感放心,卻又不敢確信,將她的話重複過來問:“你真的……明白了?”
也許這一刻,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有一些關心自己的。
南溪心裡軟下來,決定放他一馬:“我明白,我也想離開他,越遠越好,可他總不放過我。”
符清泉眉頭立刻就鎖起來,雙目裡燃著簇簇的火光:“他糾纏你?”
南溪也笑得越發溫婉可親,十足十的乖巧小妹妹:“算是吧。”
符清泉臉色好看許多,至少在他心裡,南溪的罪責減輕了大半。他伸手要扶南溪起來,又暗自後悔剛才發這樣的脾氣,口氣微融入幾分討好:“什麼人?我怎麼以前沒聽說過……你把他地址、名字告訴我,我幫你解決。”他說著便伸手去捋她的劉海,怕方才真失手砸出什麼事來。南溪的額角滲出縷縷血絲,符清泉連忙按壓住傷口,想扶南溪過去坐下,再找創口貼。
符清泉手掌粗礪,摩挲在她面頰上,如寂寂荒原上忽燃起的火花,簇簇點點的溫暖,已無法再安慰她冷卻的心。
南溪輕輕拂開他,斜倚在書桌旁,架起胳膊環胸笑問:“你想怎麼解決你自己呢?”
符清泉尚未明白過來,問:“什麼?”
“那個靠不住、沒良心,我想離開又不肯放過我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南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在符清泉耳裡,卻像平地一道驚雷,劈得他面色蒼白如紙。南溪很快意地欣賞完他臉上的表情變化,然後自顧自地找棉籤給自己止血。符清泉砸得不輕,現在按著還隱隱作痛,她噝噝地吸口氣,符清泉猶不敢相信地轉過來問:“我?”
“不然還會有誰?”南溪笑笑,報出她去做手術的日子,大一那年的9月17日。她跟女醫生說曾經遇到歹徒,不敢報警,自己又不懂才鬧成這樣。
其實這話也不算完全撒謊。
南溪找出創口貼,用酒精棉消好毒後貼上,等她撥弄好劉海遮住傷痕,符清泉已坐到她身側的床上。他面色微帶躊躇困惑,半晌,輕輕問:“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
從來沒跟你說過?南溪在心裡冷笑,高考成績出來後,她是想過去找他的。那時她以為,他多多少少還有點喜歡她的,先前那些惡言惡語,或許只是一時氣話。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他好像很忙,聽說是下車間去學習,符爸爸早安排好兒子學機械然後繼承家業,這些南溪都是知道的。奇怪的是他忙得完全不見影,後來他把肖弦帶回家來吃飯,她才知道他整暑假都是同肖弦在一起的。他給符爸爸的理由是肖弦讀計算機,反正公司的網站總要找人做,找外人做還不如找肖弦,放心又能剩下一筆開銷。南溪知道,他不過是要找藉口讓肖弦掙那筆學費而已。
南溪悄悄了斷自己的所有念頭,一心只想遠走高飛,永永遠遠地離開這已讓她陌生的家。她不顧所有人的阻攔,執意將所有的志願都填到北方,以為這樣就能得到解脫,卻完全沒考慮那天晚上可能帶來的後果。
突如其來的變故,險些毀掉南溪全部人生,她總疑心室友們是知道些什麼的。她們常常聚在一起閒聊,待她一走近便鴉雀無聲了,看她的眼神也奇奇怪怪的。天涯上常有些回憶青春的帖子,別人的大學都是青澀美好的,只有她的大學,零落慘淡,一個朋友也無。
現在符清泉來問她,為什麼不早告訴他?
笑話。
她對人生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在哪裡?
她一個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