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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嗎?別忘了我在軍校教過書,哈利。你認為當我跟那些胸懷大志的將軍們說,軍事策略是如何改變了世界歷史的軌跡,他們心中出現了什麼夢想?你認為他們會夢想自己靜靜坐著,盼望世界和平,然後告訴子孫說他們只是白白過了一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雄才大略嗎?他們嘴巴上也許會說想要世界和平,但他們心裡可不是這樣想的,哈利。他們夢想的是有機會可以一展所長。人類的內心都有一種‘被人需要’的強大社會驅動力,這就是為什麼五角大樓那些將軍只要一聽見世界哪個角落有鞭炮爆炸,就開始設想最黑暗的情節。哈利,我認為你希望這件命案是特別的,你是那麼希望的,以至於你會看見最幽深的黑暗處。”
“那個雪人,長官,你還記得我拿給你看的那封信吧?”
哈根嘆了口氣:“我記得那個瘋子,哈利。”
哈利知道現在應該讓步,提出他早已想好的妥協做法,讓哈根擁有這小小的勝利,但他卻聳聳肩,“我想讓我的調查小組保持原狀,長官。”
哈根沉下臉,神情嚴峻,“我不能讓你這樣做,哈利。”
“不能?”
哈根直視哈利的雙眼,卻突然間眨了眨眼,眼神飄移。這不過是一剎那的事,卻已足夠。
“我們還有其他考慮。”哈根說。
哈利臉上維持天真的表情,實際上卻是把情況弄得越來越僵,“什麼考慮,長官?”
哈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如果三個月後我們還沒抓到兇手,你認為我們得去跟誰解釋調查小組的工作優先順序?是上級長官、媒體,還是政客?誰要去解釋為什麼調查小組只有四個人,因為小團體比較適合……”哈根吐出接下來幾個字,彷彿吐出酸臭的蝦子,“……自由思考和下國際象棋?你考慮到這些了嗎,哈利?”
“沒有,”哈利說,雙臂交疊胸前,“我只想到要怎麼逮到這個傢伙,沒想到如果逮不到要怎麼替自己辯解。”
哈利知道這句話等於拐了個彎進行人身攻擊,但話已出口,也已擊中要害。哈根的眼睛眨了兩下,張開嘴又閉上。哈利立刻感到羞愧。他為什麼老愛挑起這種幼稚、無意義、有如對牆壁尿尿的比賽,只為了獲得對別人——任何人都可以——比中指的滿足感?蘿凱曾說哈利根本就希望自己天生多長一根中指,永遠豎起。
“克里波有個傢伙叫艾斯本·列思維克,”哈利說,“他很擅長領導大型調查工作,我可以去跟他談,請他組織一個小組,向我彙報。我們的小組跟他們的小組可以獨立並行操作,你和署長則負責開記者會,這樣聽起來怎麼樣,長官?”
哈利不必等哈根回答就知道結果如何,他已看見哈根眼中流露出感謝之意,也知道自己贏得了這次的對牆尿尿比賽。
哈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第一件事是打電話給侯勒姆。
“隊長答應了,調查工作會照我說的那樣進行。半小時後來我辦公室開會,你可以打電話通知史卡勒和布萊特嗎?”
哈利掛上電話,肚裡思量著哈根剛剛說的關於主戰派人士想打一場屬於自己的戰爭那番話。他拉開抽屜想找“疼立平”止痛藥,但沒找著。
“除了腳印之外,我們在現場並未發現任何有關兇手的線索,假如那裡真的是犯罪現場的話。”麥努斯說,“更難以理解的是,我們竟然也沒找到關於屍體其他部分的線索,兇手切下了被害人的頭,照理說現場應該會搞得一團糟,留下證據才對,可是我們什麼都沒發現,警犬連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像一個謎。”
“兇手在小溪裡殺害被害人,再切下她的頭,”卡翠娜說,“她的腳印不是到溪邊就不見了嗎?這表示她跑進了小溪,避免留下腳印,但最後還是被兇手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