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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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茉只得嘆息著退到寢臺旁邊的短榻上合衣睡下。
那夜之後,曹時竟奇蹟般地迅速康復了,連太醫也找不到原因。阿茉欣喜之餘,也不去探察追究了,只是厚賞了太醫等人。
轉眼就到了端午,阿茉因為曹時病後體虛,便推辭了宮中的宴會和貴戚間的邀約,只一心讓曹時將養身體。昨夜曹時難得睡得沉,直到清晨的鳥兒們齊聲歡唱出晨曲,他才朦朧睜開雙目,手臂習慣地一收,卻摟了一個空,他猛得驚醒了。“呼”的坐起,內殿裡一片靜謐,阿茉不知去了哪裡,連侍女們都不見了蹤影。
曹時下意識地呼喚道:“阿茉!”簾櫳響處,阿茉已經端著個朱漆托盤進來了。她沒有挽發,一頭的青絲披覆在肩上,沒有一點裝飾,隨意不拘地穿著玉色的短襦,下繫著青色棉裙,分明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小主婦的打扮,然已足夠讓曹時痴迷。
見曹時也不說話,只是痴痴地盯著自己,阿茉不由得有些臉紅:“你醒了?”她眉眼彎彎地抿嘴笑道:“正好我跟衛娘學了點兒手藝,只是不知道可合君侯的口味?”曹時一愣,怔怔地問:“你稱呼我什麼呢?”阿茉知他病後極度敏感,有時便會鑽牛角尖,連忙放下托盤,偎到曹時身邊,撒嬌道:“人家開玩笑的,夫君!”曹時還是恍惚,直到阿茉連聲喚他的乳名“阿壽”,才有了笑意。
阿茉心中暗自傷感,面上卻言笑晏晏地將托盤上的粥碗捧給曹時,曹時就著阿茉的手輕啜了一口,慢慢品味:“嗯,有五穀的香氣,還有木樨的清甜,滋味很是醇厚。”旁邊的衛娘介面笑道:“公主天不亮就起來熬粥了,每一粒米都是精心揀選的,君侯看在公主辛勞的份上,也得多吃些。”
阿茉嗔著衛娘多嘴,打發她出去端藥,自己回頭又端來一盤餅,笑問曹時:“阿壽可知這是什麼餅嗎?”曹時看那餅色微黃,很是小巧,四周微凸,中間略凹,用新鮮的香茅花點綴,帶著淡淡的藥香。曹時勉強笑道:“是鼠蛐餅呀,阿茉真是手巧。這是平陽的特產,端午節的時令點心,民間說吃了鼠蛐草過夏,清熱解毒,不懼蚊蟲叮咬。”
阿茉得意地笑道:“正是呢,是衛娘教我做的,只是這草的別名奇怪,香茅多麼好聽,為什麼又叫鼠蛐草呢?”曹時解釋給她聽:“這草的葉形如鼠耳,花黃如曲色,所以這樣命名。說來這草的別名非止一端呢。”阿茉笑道:“我知道,還叫‘白頭草’。”她的臉頰上又飛上了一層紅暈,曹時有些迷亂,他突然有些難耐的渴望,想要將她摟進懷裡,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血肉相和,永不分離。
阿茉輕聲提醒他:“你再抱得緊些,就要勒著孩兒了。”曹時慌忙鬆開臂膀,他的目光在阿茉的腰腹逡巡,那隆起的腹部已經很是明顯了,曹時輕輕將面頰貼在上面,心中默默唸道:“我原以為自己是被上天厭棄了的,如今看來,上天待我何其優厚啊!”
一則因為曹時病後一直體弱,二則因為懷了身孕,阿茉很久都沒有進宮,只在府中靜養,並專心照顧曹時。這時期,太子劉徹時常造訪,探望姐姐,太子今年十歲,已經開始參與朝政,在明光殿學著處理政事。然而在阿茉面前,他依舊是個小弟弟的樣子,無人在旁時,阿茉偶爾會喚他的乳名“阿彘”,太子也欣然應聲,那是如今連父皇母后都不會喚他的,姐姐喚來卻倍感親切,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宮中兩兩相伴的時光。
他時常將自己在後宮中的趣事以及在朝政中所遇的繁難說給阿茉聽,阿茉常有寬慰勸解。只是不知何故,太子對於曹時總有些疏離,禮節周到,態度卻總是冷冷的。曹時是個敏感之人,心中暗暗驚警,面上卻不露絲毫,更是隻字不與阿茉提起。有時他在旁邊閒閒地聽那姐弟倆談論朝政,便也背地裡點撥阿茉幾句,阿茉再去提點太子,總有撥雲見日的功效,太子進出公主府的次數就越發地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