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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遺下一封書箋,不知是母親還是姑娘的手筆,寫有一歌:
筱田林中泉,葛葉恨離別。
郎君要有情,尋來看妻兒。
&ldo;葛葉&rdo;是狐的古稱。筱田林棲息狐狸的傳說自古有之。
&ldo;葛&rdo;大體上是狐的意思。還有&ldo;葛蘿&rdo;這個古語,指石松。
從前人們把靜靜生長在森林深處的石松叫做老山妖和狐狸精的長帶子,據說山妖和狐狸迷人時,肩上總是繫著石松做的長帶子。筱田林裡也是石松遍地橫生的地方。
據說那個年輕人不久就病死了。從此,村民們都懼怕和遠避這個筱田林了。
榮惠手扶鍬把笑道:&ldo;傳說而已,別無他意。&rdo;
&ldo;據說女狐留下的歌箋從前放在本寺。我一直不相信。或許本來就是本寺傳出去的故事呢。然而,這樣的佛教故事哪兒都有,什麼幼猿行孝啦,什麼仙鶴報恩啦……&rdo;這就是榮惠的結論。
拜鄉駕駛的汽車下了中山公路。他準備由中津川入口駛進中央高速公路返回東京。
堂本一言不發,拜鄉也默不作聲。
榮惠的故事在拜鄉腦海里浮動。那母女倆的姓名和那年輕人的姓名以及故事年代都沒有交待,完完整整傳至今日的只有那支筱田妻古歌。
榮惠解嘲說信之不得,類似的佛教故事比比皆是。拜鄉卻在想,大概母女倆正是白骨家人,因被壞人追殺而裝扮狐狸逃離白骨溫泉,最後流落在木曾谷。
可以設想原先的白骨老人已經死亡。雖然母女共同託身於一個年輕人,可是佔據著一間連年輕人也絕對不許隨意偷看的小屋。據說母女倆用草木、石土調製惑人的媚藥,其實,是染料吧。
編織彩繡紋錦沒有什麼技術秘訣。《無月夜抄》記述說,被捕的阿羅木人不會織彩繡紋錦。可是因為他們擅長使用織機織布,所以沒有不能織的道理,其實是沒有掌握彩繡紋錦的染色技術。
正在調製只有世代正統繼承人才知道配方和染技的染料時。不期被年輕人偷看,母女倆只得再次逃走。因為害怕當時的統治者的追蹤。故意留下筱田妻古歌,讓人以為是狐在做媚藥。
在逃離白骨溫泉時,全家人已經變化過一次狐。想必是用卓越的染技把臉化裝得和狐狸一模一樣,或者是事先準備了狐的假面具。
拜鄉朦朦朧朧地想像著母女倆的模樣,榮惠說她倆身體修長、膚色雪白、鼻樑筆直,這正合妻子紅的形象。
驀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神秘離奇的念頭。那兩個母女生養下來的男孩和女孩長大成人後結合,繼續生養後代。
回到東京已是夜裡。
家裡放著一封來信,寄信人遠澤楨枝。
拜鄉把信一口氣讀完,連同信裡夾著的一張相片無言地交給堂本。
寫信人楨枝稱自己是紅的接生婆。
紅不是在醫院產房裡出生的。紅的母親希望在家臨產,僱請了楨枝,並奇怪地委託她注意看看孩子出生的瞬間右手上有什麼變化。
楨枝看到呱呱落地的女嬰右手上浮出一塊鮮紅的血記。
產婦被告之後,微微點了點頭,而楨枝立即就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一忘就是二十七年。
回憶起這件往事是在一個月以前。兩個中年男子來訪,打聽紅的情況。自己接生的孩子,楨枝都記錄在出生簿上,一查便知。當其中一個男的問起紅出生時是否右手有片紅色葉脈時,楨枝想起來了,並告訴說孩子右手上是浮起一個血塊似的東西。
隨信寄來的那兩人的照片是著了迷的上中學的孫子偷偷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