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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啡儘管可以讓他活的無比愉悅,可是先前那些愛好,卻沒有因此丟下。他依然是賭。抗戰期間,歌樂山中沒有什麼消遣,所以賭局遍地開花,很是成全了他。也無須過程來過渡,他直接就是豪賭,很大方,贏了未見得多高興,輸了可也不難過,有多少輸多少,輸光了就開支票,連坐上一天兩夜,把賭友們全熬散了,他手裡精光的,覺著玩的痛快,不虛此輸!
在重慶,目前想在吃喝上做文章,那是比較困難的了。戰前很普通的食物,到了如今都成了珍品。他能做到的,也就是儘可能的不要虧待自己的嘴和胃罷了。最後剩下一個嫖,儘管交通不便,但他也沒有放鬆,在城裡找的那幾位女朋友,全是有名的交際花,或者說,是極其高價的暗娼。而若不是看桂如雪出手極大方,這幾位交際花才不會冒著危險去陪他‐‐他實在是最危險的嫖客,一旦高了興,就能把人活活掐死在床上。
終日懶洋洋的,僅有的一點精力,還要分配在吃喝嫖賭上,桂如雪長到今年三十多歲,越活越不像話了!
此刻坐在自家公館的二樓書房裡,他曉得自己應該打起精神來了。
可惜他這精神不是說打就能打起來的。他聽著樓下依稀的吵鬧聲,平白無故的就頭暈目眩起來。
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他拉開抽屜。抽屜中放著個鋼製託盤,裡面亂七八糟的擺了針管、小玻璃瓶裝的嗎啡針劑、以及小蛇似的盤起來的橡皮管止血帶。他在其中翻翻撿撿的挑出了一支幹淨針管同一支針劑,然後就開始捲起左臂的衣袖。
針頭剛剛刺進靜脈血管中,桂如冰推門進來了。
桂如雪聚精會神的將最後一滴嗎啡針劑推進血管之中,並未抬頭理會桂如冰。而桂如冰也沒有發言,等到他拔出針管了,才冷冰冰的開口道:&ldo;大清早的,你那些債主們馬上就要登門了,你到底打算怎麼辦?&rdo;
桂如雪放下針管,怔怔的直視前方,愣了半晌,才抬頭看了桂如冰:&ldo;人來了?&rdo;
桂如冰見他簡直有點痴傻的樣子,心中立時就燒起了一把一股無名之火‐‐怒火越旺,他表現的越冷淡:&ldo;還沒有!我是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rdo;
桂如雪閉了閉眼睛,隨後站了起來:&ldo;家裡留下的那幾位呢?&rdo;
&ldo;吃早飯呢!&rdo;
桂如雪嘆了口氣,幾大步走到房門口了,卻又停了下來,也不說話,就只是呆呆的站著,心裡盤算良久之後,他忽然回身繞到了桂如冰面前,此刻二人之間的距離,竟然是在半米之內。
這可是太近了,桂如冰立刻就感到了不自在來,想要後退,卻又覺得退的沒有道理‐‐難道自己還怕他不成?
桂如雪彷彿是有點緊張,蒼白的臉上也透出了一點血色,猶猶豫豫的,他開了口:&ldo;我說……你能不能借我一筆款子。&rdo;
桂如冰不假思索的搖搖頭,音調輕快的答道:&ldo;不行。&rdo;
桂如雪的雙手下意識的抓住了長袍兩側,聲音隱約有些發顫:&ldo;我會很快還給你的。你若不放心,我拿金子做抵押。&rdo;
桂如冰冷笑了一聲:&ldo;我不願和你在金錢上有任何的往來,因為你現在已經成了個無底洞,我沒有那麼多錢去給你還債‐‐&rdo;
桂如雪沒等他說完,拔腳便走了。
他剛出了房門,家中的聽差就慌裡慌張的跑了過來,一路大嚷:&ldo;二爺,那幫子人又來啦!在樓下客廳裡吵得正熱鬧,要見您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