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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囂冰涼黏膩的手落在沈喑扶住他的手背上,他將沈喑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開,一點兒也不讓碰,兀自蹲下去檢查地上的屍體。
「段囂,你怎麼了?」
「沒怎麼,現在我們是一樣的了,真好。」
段囂答非所問。
他從屍體身上翻出了滄海閣的腰牌,無聊地笑了一下,將腰牌扔到地上,轉身走了,也沒等沈喑。
沈喑聽不太懂段囂的話,他瞥見地上的腰牌,瞬間明白了今天的殺局是怎麼回事。是滄海閣的人動了那一批種子,他們動了無數無辜百姓賴以生存的根本。就算沒有這場暗殺,沈喑也沒辦法繼續放任不管。
殺過人的感覺還殘存在沈喑握劍的那隻手上,他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鬆動了。他恍然不覺,自己的雙眸當中閃現著琥珀般的異色光彩,比他第一次從許歸荑那裡傳承靈濟心法時更加亮澤。
暗中,紅衣男子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這一切都落在了他的?中。
「尊主——」
花桓站在紅衣男子的身後,替她的主子感到高興。
沈喑真的是空靈體,收集的情報原本只是猜測,今天,沈喑?中誘人的琥珀色的光澤卻是他們親?所見。若能跟他雙修,尊主便能更進一層。
花無虞擺擺手:「今天你看到了什麼,就當做沒看見。沈喑的資料我拿到了,你們做的很好。」
「這個人我自己盯著,你們誰都不許打擾他,記住了嗎?」
花桓點點頭,神情有些失落。
太有意思了。
花無虞有些興奮。
他叫沈喑,原來他就是空靈體。
段囂那小子?神像狼,卻能忍住不把沈喑吃拆入腹。
最有意思的是,花無虞看得清清楚楚,段囂絕不至於落入絕境,一個金丹後期的羅剎,就算用了齷齪的路數,又能把他怎麼樣呢?
這人,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就為了弄髒沈喑。
段囂離開之後,沈喑在遍地屍體中央,站著,站了很久。
心中彌散著浩蕩的悲涼,五感越發通達,就好像,天地法則能夠被他的想法左右一般,他們感受到風從哪裡來,能調動浩瀚綿長的靈力,只是控制不太好。
比如,他抬手,指風過處,本來只是想將桌上的杯盞打翻,沒想到將整個桌子都劈成了碎片。
沈喑搖搖頭,算了,蓋世神功通常都不好消化。不如過幾天,找段囂陪他練練。
等等,段囂呢,怎麼一聲不吭走了?
沈喑回客棧看了一?,段囂不在客棧。不好,段囂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沈喑有點鬱悶。不過他早有準備,當時還在折花山莊的時候,有一次,段囂就打算偷偷溜走,被他在山下逮住。
從那以後,沈喑就留了個心?,每天在術宗劃(q)水(xue)摸(ku)魚(lian)的同時,專心學會了一個小小的術法——追蹤符。正巧,現在他有了靈力,趕緊畫一張試試。
沈喑走在路邊,隨意從地上撿起一片樹葉,充盈的靈力勾勒出印象中的圖紋,樹葉隨著淡淡的金光飄在半空中,沈喑手上蹭了段囂的血跡,帶血的指尖碰了一下樹葉,樹葉就能尋到段囂。
沈喑跟著樹葉一直走,來到一座雲霧繚繞的山林當中,西望就是帝都的凌雲塔。好傢夥,段囂跑得夠遠的。
再往前走兩步,霧氣重的看不清腳下的路,到這裡,樹葉也落下來,掉到地上,金光不再閃動,這就到了?
沈喑的?前只有一片白色的濃霧,他伸出手張開五指,手指都隱沒在白色的霧氣當中。
什麼都看不見,鼻尖也都是濕潤的水汽和林間苔蘚的氣味,好像還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是段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