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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鋪很亂,棉被團在一起,上面有泛黃的汙漬。
床櫃放著敞開的勾兌烈酒,菸灰缸裡滿是燃盡的煙屁股。
即使被風吹冷了,這間屋子的髒亂和齷齪也展現了亨利叔叔的不修邊幅。
安德烈猜的沒錯。
酗酒,賭博,抽菸,打罵孩子。
亨利是密林邊境小屋裡,最大的那個廢物。
安德烈抹了一把床頭櫃菸灰缸旁的白灰,在鼻子下嗅了嗅。
「發現什麼了?」單獨的臥室已經是木屋最大的一間房,但兩個人站在裡面就顯得擠。所以萊恩斯守在門口,沒有進去。
「好東西。」安德烈回答,舉起食指,給萊恩斯瞧手上的白灰,「委婉一點形容,亨利先生在他的屋子裡藏了不少罌粟殼。」
萊恩斯神色一頓,進屋檢查菸灰缸。
快速巡視過屋內環境後,萊恩斯掀開床板。床褥被子掉了一地,硬鐵床上掉出幾張被壓得平整的被撕下來的畫。
萊恩斯拿起逐一翻看,面色越來越難看。
他將畫遞給安德烈,問,「加上這些,可能導致日行者轉化嗎?」
安德烈接過畫。
兩幅畫顯然被壓得有些時日,紙張脆薄。
兩張畫的主角都是孩子。
第一幅圖描繪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幼童赤/裸著身體被掛在巨型十字架,身上布滿燒傷,心臟處插著尖銳的木樁。
而畫面視角是從觀看者來得,在最近的畫面裡,模糊地描繪了放著紅茶包和方糖的精緻金屬盒。盒子右邊的木椅扶手上,搭著一隻男人的手。
第二張畫則更加曖昧。在絢爛的花朵裡,一個女童俯臥著,手腕被割開口子,鮮血淚淚地流向地面。而花朵下方,幾個男人單膝跪地,貪婪地飲用流下的鮮血。
畫的風格壓抑,筆觸鋒利,顯得瘋狂且殘忍。
安德烈仔細觀看兩幅畫,回答萊恩斯:「那要看這位叔叔對自己的侄女到底做了什麼。」
萊恩斯帶走了兩幅畫,離開時向男孩囑咐他們來過的事情不要告訴祖母。
副手看到畫也嚇了一跳。
「看來我們要好好查查這個亨利。」萊恩斯捲起畫。
安德烈對這個案子產生了興趣。
十字架,木樁,鮮血。
很難不讓人與血族聯絡在一起。
安德烈問:「有什麼頭緒?」
萊恩斯答:「作畫用的羊皮紙在北區可不多見。而且這個立著十字架的房間,我見過。」
離開木屋,萊恩斯帶著安德烈在北區的街市閒逛。
傍晚的街市最熱鬧,酒館分分開張,麥芽發酵的氣味從各家酒館門前的木桶裡彌散,鋪滿整個街市。
北區沒有獨立的貿易區,街道縱橫,處處是供人消遣的店面。雜亂的生活透著頹靡和混亂。
安德烈跨過一叢摘下的枯萎香葉,又側身躲過趕去喝啤酒的匆匆行人,皺眉表達自己的不滿:「太陽要落山了,你要在這條街逛多久?」
酒館開始掛起一盞盞煤油燈,黃油煎肉排和油炸的土豆的香氣證明夜晚來了。
萊恩斯無視身邊揮著手絹招攬顧客的老闆娘,在兩家店鋪間狹小的縫隙前停下,說:「到了。」
縫隙不過一人寬,裡面還堆著裝木炭的麻布袋子。人要穿過,小腿肚必然要和煤炭親密接觸。
安德烈一身白色金邊的制服在黑漆漆的過道里格外顯眼。煤灰沾在他左邊的褲腿,礙眼得緊。
「你最好沒有找錯地方。」安德烈落在萊恩斯後面,說,「回去記得報銷衣服。」
過道不多十幾米的距離,煤油燈的光亮在盡頭出現,微弱的暖黃燈光在鐵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