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說親(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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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暖寒會那日的事雖知道的人不多,但與會者中總有幾個多嘴多舌的,於是半月之內,那件秘事便在金陵命婦中傳開了,且傳得愈來愈不堪。
原本說是有一男一女在梅林中相會,掉落了荷包,漸漸成了女客中有人與男子私通,正顛鸞倒鳳之際叫人看見,匆忙逃跑,掉了荷包和小衣。
至於究竟是哪位女客,當日沒系荷包的那幾位小姐都有嫌疑,可謂無妄之災,譬如刺史家的二小姐,她最要面子,聽聞這些風言風語,在府裡鬧著要上吊,可把刺史夫人急壞了。
茵茵自然也在猜測之中,加上她容貌驚人,那日又得了武安侯夫人的青眼,一時也引起諸多嫉妒,有謠言說她不是陸家女兒,還有說她是外室生的。
而凡是當日前往暖寒會的適婚女子都在避嫌,一時間連說親也擱置了,聽說將行納徵禮的劉家小姐被未來夫家以日子不好為由延遲了婚期,大家都在等這陣子風頭過去。
陸家老太太並不知暖寒會那日的事,她近來身子好轉,又恢復了往日的晨昏定省。
暖寒會上陸九思見過柳從心,回來說很滿意,於是老太太更著手推進兩家的婚事。
說媒的是戶部王主事的夫人,她與陸老太太乃故交加乾親,但因陸老夫人近些年不愛與外頭往來,二人見面的次數不多,她與柳家二房也相熟,柳從心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因而她來說合。
同陸老太太提到柳從心時,王安人少不得贊她的品性氣度,又旁敲側擊提到那日暖寒會上她穿的鵝黃襖子,身上也系荷包,並不是傳聞中做下醜事的女子。
這倒把老太太說懵了,她身子前傾幾乎湊到王安人面前,“什麼荷包,什麼醜事?”
王安人微頓,意識到老太太還不知此事,只能尷尬地笑道:“你瞧我,又多嘴了,不提這個,不提這個。”
“有話就說,你知道我的性子,最怕話說一半不上不下的。”
如此,王安人才不得不將此事告訴了老太太。
老太太斷想不到知州府的暖寒會上,出席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教出的女孩子竟能做出如此下賤之事,一時唏噓,又想到茵茵也捲入此事,臉色更不好看了,“外頭領回來的,話是說的好聽,規矩卻總也學不明白。”
王安人見如此說,忙描補道:“你放心,你家六姑娘雖未佩荷包,但那撿的荷包絕不是她的,一則她穿的香色衣裳,二則她才十二歲,還是個小孩子呢,幹不出這樣的事!”
老太太垂下眼眸,一聲兒不語,因她想起茵茵的生母是揚州妓院裡的歌姬,恐怕孩子被她教壞了。
王安人一直盯著老太太的臉色說話,見她沉吟不語,忙岔開話:“怎麼說到這裡了,咱們不是在說府上哥兒的婚事麼?暖寒會上他和柳家姐兒見過了,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是好還是不好呢?”
老太太說好,她從頭上拔下長簪,撥了撥鎏金貔貅手爐裡的炭火。
“柳家姑娘有什麼不好的,我先前也見過她一次,說話脆生生的,又爽利又漂亮,我很喜歡,九哥兒我前幾日問過,也說姑娘人很好,但你知道年輕孩子跟我們那時候又不同些,他們有自己的主意,不肯盲婚啞嫁,九哥兒的意思是再見見,瞭解得更深些,若性格相合,便去提親。”
王安人大喜道:“我說他們是一對兒,果真是一對兒,柳家姑娘也是這樣說的,我原先還不知怎麼開口呢,你先說出來了,正好!”
老太太也笑,“那更好了!”
接著,兩人各抿了口茶,老太太又引王安人吃了兩塊府裡自制的點心,道:“這樁媒要成了,回頭咱們兩家更有往來了,回頭叫九哥兒帶著大禮去府上謝媒。”
“那我可不客氣!”王安人笑道,她看老太太笑得開懷,便乘熱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