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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
程科長握住她的手，那隻手冰冷透骨。她長得很健美，但此刻卻給人楚楚可憐的感覺。
她捲髮蓬鬆，毫無修飾，臉色慘白。秀眉之下一雙明亮的眼睛裡隱含著恐怖的神情，端正而豐秀的鼻子下面，稜角分明的嘴唇微顫著，沒有血色。
程科長看這情景，心中有些不忍，繼而轉念，應在關鍵的時刻，乘敵方陣腳動搖之際，掌握戰機，一鼓作氣，攻下城池。決不能心慈手軟。給地喘息的機會。
雙方讓座遞茶後，兩人相對坐下，程科長雙手叉胸，背靠沙發，用凌厲的目光盯著史如雲，一言不發。史朝雲只覺得程科長的目光如芒刺戳身一樣，令她非常難受，她坐在沙發上，合著雙掌，插在靠擾的膝蓋中間，低著頭不敢正視，態度十分拘謹，好像等待對方的審問。
緊張的空氣持續了很久。
程科長終於打破了寂靜，嚴肅地問她：&ldo;你是史朝雲嗎？&rdo;
&ldo;是。&rdo;
&ldo;你認得黎麗麗嗎？&rdo;
&ldo;認得。&rdo;
&ldo;你與她什麼關係？&rdo;
&ldo;朋友。&rdo;
&ldo;交情如何？&rdo;
&ldo;是知心朋友。&rdo;
&ldo;既是知心朋友，黎麗麗前天晚上自殺的訊息你一定曉得吧！&rdo;
&ldo;曉得，聽說她已經得救了。&rdo;
&ldo;昨天第二次、第三次，她又繼續自殺，你曉得嗎？&rdo;
史朝雲聽黎麗麗又兩度自殺，大為震驚，不禁抬起頭來看著程科長。
程科長對著地說：&ldo;黎麗麗的性格你很清楚吧，她外看軟如綿羊，其實剛強如鐵，像她這樣剛烈的性格是很容易走向極端，踏上絕路的，何況你把她的生路通通堵死了，逼著她非走死路不可。&rdo;
說著，他從皮包裡拿出一包東西，放在光滑的長几上，他解開藍色絲綢的手帕，裡面放著一堆粉碎的羊脂白玉杯的碎片，藍白對比，特別顯眼。他指著破玉片問史朝雲：&ldo;這是你送給黎麗麗的白玉杯嗎？&rdo;
史朝雲內疚地點點頭。
&ldo;這玉杯在她臨要自殺之前，被她摔得粉碎，這說明她對你有難以剋制的憤恨，在無可奈何之下，只有摔碎玉杯，以洩內心的忿怒！&rdo;
史朝雲靜聽程科長講話，沒有否認，低著頭，以手掩面，似在懺海。
程科長抓住時機，開始對史朝雲進行攻心戰。他嚴正地對她說：&ldo;麗麗在臨自殺之前，留下一封遺書，詳細說明她為什麼要自殺。這封信，也可以說是對你罪惡行為的控訴書！假使麗麗死了，你也逃不了法律的懲處。也就是說，黎麗麗一死，你的整個前途也就跟她一起毀滅。黎麗麗三度要自殺，這說明她對於死是何等的堅決。現在你們兩人的命運息息相關，生死與共，你的處境是十分危險的。
&ldo;為了這個案件，我花費了很大力量，連日來出動了大批幹員，從各方面調查案情的真相，所以對你的情況，我也瞭解得十分清楚。所得的綜合材料證明，你的為人還不錯，心地善良，作風正派，待人接物溫和大方。在學業方面作勤奮苦讀，力求上進，以高材生留校當助教。今天會面，知你確是一表人材，而且書香滿屋。但是，我始終不理解，像你這樣有出息、有才華的人，為什麼要跟王仲欽混在一起呢？王仲欽這個傢伙陰狠毒辣，外號&l;採花蜂&r;，是色中餓鬼，難道你不知道嗎？你們兩人的性格，本來是水火不相容的，不知你為何甘心犧牲色相，為虎作悵？&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