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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水閘之後潛伏了片刻,又與魃交手,再加上路上往返,以及清理身上的血跡和衣物,這一趟花費了李良一個多小時,當他回到逐鹿縣時,見到不少屋舍亮起了燈光。 李良光著上身飛蕩在屋頂上,在夜晚的偽裝下,哪怕有誰無意中抬頭看到了他,也只會看到暗中黑影一閃而逝。 起起落落翻越過一座又一座平房,很快李良便回到了年年的家,他落到主屋的房頂上,可能是體力消耗過大的緣故,在他落下來踩到瓦片時,腳腕沒有化去足夠的墜力,被他踩中的瓦片發出嘎達一聲脆響。 李良行動一滯,側耳傾聽了片刻。 沒有動靜。 這點聲音似乎並未驚醒年年一家人,李良緩慢的呼吸著,兩臂向上一甩,飛躍到了斜前方的圍牆上,左手扶著牆壁悄無聲息滑進了院子。 看到年年的家風平浪靜。 李良頓時鬆了口氣。 他快步來到客屋窗外,先是聽了聽母親和曼曼的動靜,屋子裡兩人呼吸節奏稍快,隱約傳出來了壓低的說話聲,這麼晚了她們不睡覺還在說悄悄話?算了,由她倆去吧。 只要曼曼圓滿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務就好。 李良回到父親所在的客屋,輕手拉開窗戶,貼著窗框滑進了屋子,他放緩腳步來到床邊正要上床睡覺,忽然注意到,父親的呼吸頻率不太對勁。 正常人在睡覺時,呼吸會變得緩慢悠長,然而李雙陽明明躺在涼蓆上閉著眼睛,呼吸卻稍快一些,再看他眼皮下的眼珠子還會亂動,李良就知道父親是醒著的。 至於父親為什麼裝睡,李良無所謂,其實李良更喜歡他們不過問自己的私事。 就是感覺有點詭異…… 三兩下脫掉外衣,躺回床上之後李良閉上眼睛,開始搬運氣血調理戰鬥留下的淤傷,那隻魃的面板比牛皮還要結實,筋骨就跟水泥灌注出來似的,沉的一批,尋常人往它身上打一拳,就會感覺骨頭都被震的疼痛,何況李良還對它使出了一整套貼身短打。 這就是殭屍令人噁心的地方,不知道它捱打的時候疼不疼,總之打它的人是挺疼的,而且它身體還附帶著屍毒,光是處理這頭殭屍濺在自己身上的液體就花費了李良不少工夫。 此時睡下來,他頓時趕到如釋重負。 “良蛋兒啊……” 這時身旁的李雙陽小聲叫了一下李良,李良斜眼望去,卻見父親仍閉著雙眼在假裝睡覺,只聽父親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一晃都八年過去了,我老是不著家,你怪我不?” “不。” 李良躺在床上,平靜的望著屋頂。 “你真的比同齡的孩子成熟的太多了,這也是讓我稍稍安心的地方,雖然你和你媽從沒說過,可我總有種難受的……就是那種……” 這個心結已成了李雙陽的執念,他很想像別的當爹的那樣,時不時給孩子買個小零食小玩具,沒事了帶孩子出去玩,督促孩子寫作業,但是李雙陽做不到,工廠太遠了,在秦嶺山那邊,早上九點騎車從工廠,他下午三點才能趕到家裡。 年輕的時候身體還能扛得住,週六晚上回家,週日下午趕回工廠,只在家裡睡一晚就走,幾年過去他的身體逐漸積勞成疾,精力漸漸支撐不住了,回家的間隔越來越長。 所以李雙陽每次回家都會給李良帶好多好多禮物,大包小包的零食,裝的滿滿一腳踏車,他試圖用這些東西來彌補不在李良身邊的時光,然而成年人終究是要面子的,哪怕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沒法開口說出那些丟臉的話,簡單提出一句便已是極限。 他轉而岔開了話題。 “我不在家,你要聽你媽和爺爺奶奶的話,多吃菜,多喝水,別挑食,在學校和同學搞好關係,上課認真聽講,有不懂的問題多跟老師提問,多問你媽。” 李雙陽睜開眼睛,摸了一下李良的腦門兒:“咱家沒電話,想要什麼禮物你就給我寫信。” 禮物?李良並沒有什麼物質需求,而他想要的東西也是李雙陽給不了的,不提也罷,對於父親那解不開的心結,他不覺得有什麼可執著的,父親一生光明磊落,這輩子已是問心無愧,老實做人,踏實做事,無愧於父母,無愧於妻兒。 只是父親自己看不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