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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燕思強自鎮定:「不,朕回京後,要親自去。」
屹川王乃皇長子,宮內傳言,早年太上皇有意立他做太子,因他母親出身倭寇,改立了年紀最小的原主。
衛燕思出於八卦的心理,問過易東坡,得知那時屹川王已經成年,太上皇命尚衣局為他制太子禮服,某天,不知出了什麼狀況,改立皇儲,而原主那時年僅五歲。
到嘴的鴨子飛了,衛燕思猜測屹川王肯定憋屈,甘願淪為盧池淨的傀儡,與之勾結。
她一轉念,問道:「這些糧食一直堆在安德坊?」
耿忘書用手搓搓臉:「兩日後由另一隊人馬護送到北方,高價售賣。」
衛燕思錯愕:「他們在囤錢。」
一時急需這麼大筆錢?
她串聯種種蛛絲馬跡,一個答案呼之欲出——養私兵,且私兵數量不小。
她在養心殿批閱過許多軍隊的奏章,甲冑、兵器、食物、衣裳、戰馬……各項支出的總和堪稱巨額。
屹川王和盧池淨,儼然萬人之上的尊貴,作甚要行差踏錯至此,鬼迷心竅不成。
她總罵耿忘書是亂成賊子,竟不知真正的亂臣賊子,日日圍在自己身邊,日日跪在金鑾殿上三呼萬歲。
全身的骨頭髮冷,似墜冰窖,又似有一陣刺骨的寒風吹襲。
她凝眸:「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當時為何不上報朝廷?」
耿忘書突然拔高聲線的:「得罪不起啊。」
衛燕思點了下頭。
自古民不和官鬥,有理也說不清。
遑論當時朝堂局勢不明朗,原主昏蒙無知,民意根本無法上達天聽。
耿家一旦招了盧池淨的注意,就成了盧池淨的掌中之物。
煩悶的情緒猶如野草瘋長,覆蓋了衛燕思的心田,她望向耿忘書,示意耿忘書繼續下文。
耿忘書的情緒變得比之前更激動:「本以為可以息事寧人,偏偏我哥鬧出岔子,他同朋友在酒樓吃酒,酩酊大醉,胡言亂語,把湊糧的事脫口而出。」
「豫州繁華,人來人往,事情很快不脛而走,不出幾日城內人人都在談論。郝明是條地頭蛇,不顧朝廷法度,將妄言者收監,濫用私刑,嚴重者按死罪論處,豫州一時間人心惶惶,最後查到我哥頭上,抓他去官府,直接判了斬監候。」
「風雨欲來,我爹有了不祥預感,拿出收集了多年的古玩玉器,找到郝明,希望他收下好處,能饒我哥一命。郝明便用刑,打斷了我哥的腿,讓他落下殘疾,扔出府衙外。」
當真是無法無天了。衛燕思聽得氣息發緊,罵郝明死有餘辜,看了眼風禾,差點沒忍住,要誇他把人殺得好。
耿忘書沒停歇:「我哥自此一蹶不振,性情大變,整天將自己關在房中,初夏的一天,他忽然想外出散心,我娘高興極了,陪他去踏青,再也……沒回來。」
「他們……死了?」
「我擔心出事,深夜帶著家丁去郊外尋找,在河邊發現了他們的屍體,」耿忘書的眼淚,不由分說的湧出眶外,「……被割斷喉嚨,隨行的丫鬟……無一倖免。」
「郝明乾的?」
「他只是盧池淨禾大皇子的爪牙,冤有頭債有主。」
「既然如此,你為何總跟朕過不去。」
「我不甘心,上京敲登聞鼓告御狀,被京兆府的衛兵打成重傷,丟我進亂葬崗自生自滅,幸好我命大爬了出來,在雁京城的一家小醫館住下,念起盧池淨是您的老師,而屹川王是您的長兄,以為您顧念師生之情、手足之誼,包庇他們二人。」
登聞鼓鳴冤,就立在皇城司外,即便原主無心朝政……太上皇精明啊,哪怕退居太極宮,也目達耳通,緊盯朝廷動向,又有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