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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全聽朱沅的,無可奈何時用些手段也是有的,這樣看來同白路家的交好,有利無害。
當時柳氏上京,家中僕下都爭破了頭,誰都知道宰相門前七品官,七品官門下的家僕,自是比蘇江這僻壤之地的家僕要強。旁的不說,賞錢定是能多得些,萬一朱臨叢官運亨通一路升遷,大好的日子還在後頭。
而蘇江這地,真財神二夫人柳氏都走了,往後還有多少油水?就老太太、大夫人、三夫人那副苛刻相,能指著別被搓磨就不錯了。
而白路家的能在一眾家僕中得柳氏選中,固然與她性子中了柳氏的意有關。但也沒旁人拖她後腿,爭著搶著將她擠下去,這就證明了她平素識眼色識時務,會做人。
一個會做人的僕婦,此時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拋下朱大姑娘丟來的橄欖枝的。
當即千恩萬謝,並識趣的表示回家後不會多說一個字。
朱沅笑著點了點頭,點了一桌子菜,教含素與雀環陪著白路家的用飯,自己卻另叫了間閣兒與龍氏進去說話。
龍氏今年四十出頭,因著備受折磨,瞧著比實際歲數要老上許多。是以當年她被賣到方家時,眾人都管她叫龍婆子。
朱沅看著她,不免有些嘆惜。
龍氏待門一關上,木然的臉上立即露出激動的神情來,搶著上前兩步,就差沒有揪住朱沅的袖子:“姑娘是如何得知龍家的獨門密方的?”
龍氏先得了父親龍太醫的真傳,只是養在閨中,不曾上手予人診斷,名聲並未外露;到後頭跟著道人四處遊方,倒又學了這道人一些邪門偏方、害人毒藥,連道人賴以生存的丹方她也是得了;到末了再被抵到慈安堂,這麼多年見過的病人、藥方形形色|色。
要說整個燕朝,再尋不出第二個醫藥上頭比她更高明的女人了,只不過她一直隱而不露,不想前日朱沅令含素送來一張方子,卻是她父親生前研製的一張獨門秘方,父親已然過世,除了她與她兄長,再沒第三個人得知的。
當年龍氏的兄長被流放,多年來龍氏也一直打聽他的下落,卻一無所獲,突然朱沅攜方上門,她如何不激動?
朱沅自是知道她的心情,一伸手道:“到這邊坐下,自是會說予你聽。”
龍氏依言坐下,朱沅又倒了杯茶水給她。
龍氏激盪之下,倒未注意這合不合理,只是捧著杯,也不喝,就巴巴的望著朱沅。
朱沅心中早編了一個故事:“我幼年在鄉間玩耍時,遇見了先生。”
龍氏預感到她所說的這“先生”便是自己兄長,眼前一亮,用期待的目光催促朱沅說下去。
“他似逃難到此地,衣衫襤褸,潺弱不堪。”朱沅看見龍氏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不由安撫的朝她笑了笑:“後頭我見他十分飢餓模樣,便令人拿了米粥來予他喝,又允他在我家山下結蘆而居,結下了一段善緣。”
龍氏立即感激的道:“大姑娘……”
朱沅抬手止住她的話:“後頭先生便教我醫術。我盡得先生真傳,他去世的之時,便告訴我,他有個妹妹,來日我若遇見,還請周全。”
龍氏呆若木雞,半晌張大了嘴:“去世了?”
“嗯”,朱沅點了點頭:“先生身體虛得厲害,拼了命逃將出來,早已是強弩之末,一心只想尋著妹妹,不料卻是抱憾終生。”
龍氏忍不住就捂著嘴,先是默默流淚,過得一陣又伏在桌上嗚咽出聲。
朱沅心中難過,她並不想害龍氏傷心,只是不如此,實在不能解釋她如何得知龍家秘方。
這謊言輕易也戳不破,因為龍氏如果一直契而不捨的追查下去,七、八年後便會得知,她兄長當年在流放途中逃跑,有人曾親眼見著他落入急流中淹死。
到時朱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