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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這種從容悠閒的步伐,不要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把它吞下去,而是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味。到處都有他媽的婊子。
的確如此。到處都是婊子。
他感到怒火開始在脈搏中燃燒,隨後心中出現了他所熟悉的、所有那些他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形象的總代表:那張信用卡。她膽大包天竟敢偷走的那張綠色信用卡。它的形象總是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搖晃著,它代表了他生活中所有的恐懼和強制性,代表了他的全部仇恨。有時,當他躺在床上想睡覺時,母親那張蒼白無力的、狡黠的面孔,或者父親的聲音便進入了夢境:“過來,諾米。我有事要告訴你,最好我們兩人靠近點談一談。”這就意味著一頓毒打。假如你的運氣好,遇到他喝醉了,他的手就會伸進你的褲襠中。
這些又有什麼關係,現在惟一重要的是街對面那座建築,他必須把握住這惟一的機會,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費。
他已經來到了那座建築的大門口。它有一個美麗的草坪,很窄,而且很深。沿著門廊兩邊修建的兩塊漂亮的花圃中,一朵朵春天的花蕾正在含苞欲放。每一塊花床中各有一個爬滿了長春藤的金屬柱,頂部有一個黑色塑膠圓筒,圓筒周圍的長春藤經過了定型修剪。諾曼知道那裡面隱藏著兩臺攝像機,可以從不同角度拍出大街兩個方向的影像。如果室內現在有人在監視,她只能看到一個頭戴棒球帽、鼻子上面架著一副墨鏡的小老頭,彎腰勾背地在兩個顯示器之間走來走去,像黑白照片一樣清晰,他那六英尺三英寸的個頭在粗心大意的監視者看來要矮得多。
大門的頂端還有一臺攝像機,門上沒有鑰匙孔,因為複製一把鑰匙極其容易,如果手頭有現成的工具,撬鎖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不對,他發現了一個密碼鎖,他猜測後院肯定還會有更多的攝像機。
當諾曼走過房門時,他冒著被監視者懷疑的危險最後又掃視了一眼庭院。庭院的菜園中,有兩個穿短褲的野貓正在往地面上插一根長長的細棍,他猜想是番茄架。其中一個有著橄欖色的面板,腦袋後面扎著又長又黑的馬尾辮,精力十分旺盛,大約有二十五歲左右;另一個更年輕一些,可能還不到二十歲。她的頭髮染成了兩種顏色,左耳貼了一塊邦迪,身穿一件無袖熒光襯衫,左邊二頭肌上還刺著紋身。諾曼看不清那個紋身是什麼內容,但是根據他多年來當警察的經驗,很可能是某個搖滾組合的名稱,或者罌粟花的圖案。
諾曼想象自己突然不顧攝像機的存在,衝過大街,抓住那個打扮成搖滾歌星模樣的小野貓;看到自己的大手在那細細的脖頸周圍撫摩,直到停在她的下巴底下。“羅絲·丹尼爾斯,”他向旁邊那個精力充沛並扎著和羅絲一樣的馬尾辮的人說,“把這隻母貓給我立刻帶走,否則我會像擰小雞一樣擰斷她的脖子。”
這才叫過癮。不過幾乎可以肯定,羅西已經離開了這裡。他在圖書館的調查結果證明,自從1973年利奧和傑西卡·史蒂文森建立了姐妹之家以後,約有三千多名婦女利用過這個機構提供的服務。她們住在這裡的平均時間是四個星期,然後很快就轉移到其他機構中,變成一隻繁殖後代的種馬或者傳播疾病的蚊蠅。離開這裡時,代替畢業證書的是每人一隻硬梆梆的人造陰莖。
不過,羅絲肯定早已走了,她的女同性戀夥伴為她找到了一份卑賤的工作,還為她找了一個過夜的地方。街對面那座建築裡的婊子們一定知道她在哪裡,那個史蒂文森的資料夾裡肯定會有她的住址,花園裡的那個婊子可能還在那隻野貓的窩裡喝過紅茶,煮過童子軍式的晚餐,其他人則聽去過的人仔細描述她們在一起時的情形。女人天生就是這樣。你只有殺了她,才能讓她徹底住口。
花園裡那個梳著搖滾歌星髮型的年輕人忽然抬起頭看見了他,向他招了招手,著實嚇了他一大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