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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站到凳子上，好把頭從窗柵欄的鐵條之間探出去。從窗戶裡可以看見一小片石頭空地‐‐大概，是火星圓頂下惟一沒有綠色的地塊。但是，柯看見柵欄外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阿爾杜爾站在那裡。他手上拿著電話‐‐就是說，他在同大公通話，他們在等待。發出暗號?像被關在古城堡裡的公主那樣，從窗戶裡向他們揮揮小餐巾?不，她趕走了這個念頭。我對他們沒有任何義務，犯不著去幫他們。萬一他們想出了什麼對付久&iddot;庫夫裡耶的害人勾當呢?

當柯端著滿滿一杯咖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教授已經把她忘到一邊去了。他把涉及她的出身來歷的幾張紙推到桌子邊上，卻在面前擺著一本開啟的集郵冊。

&ldo;我把咖啡端來了。&rdo;柯說道。

&ldo;什麼?&rdo;教授驚訝地說，&ldo;在這兒幹什麼，小姑娘?&rdo;

但是他馬上醒悟過來，控制住自己，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兩片嘴唇一歪，做出一付怪相。

&ldo;我老了，&rdo;他說道，&ldo;完全老了。不過請你原諒‐‐我突然想到，在30年代的齊柏林飛艇票上有沒有齒孔?&rdo;

&ldo;那又怎麼樣?&rdo;柯一邊往杯子裡倒咖啡，一邊問道。

&ldo;明天我再查一查，&rdo;教授說，&ldo;今天我有客人。至少，你會煮咖啡。&rdo;

&ldo;您再接著給我講您的生活，爸爸，&rdo;柯請求道，&ldo;我是怎麼弄丟的?&rdo;

&ldo;為了不讓強盜們接近我，我把自己的房子變成了碉堡，但是有一天，他們在我的門下偷偷塞了一枚炸彈。炸彈爆炸震裂了天幕圓頂，差一點沒窒殺全市的居民。幸好，這一次沒靠警察也闖過了這一關‐‐我們街區的各界人士齊心協力抓住了強盜，當即在城市廣場對他們處以絞刑。&rdo;

&ldo;不可能!&rdo;

&ldo;這件事報紙上都報導過，&rdo;教授答道，&ldo;而且這次紋刑電視也轉播了。當然，各種亂七八糟的禍事也開始接踵而來，被絞死的強盜們的親友們發誓說，這是幾個無辜的年輕人，他們到火星上是來旅遊的。於是雙方對簿公堂，開始了訴訟。但是，我們證明沒有超越正當的自衛的界限。如果不及時制止他們，我們天幕裡的空氣就會逸光，火星不是地球‐‐按火星上的規定是不許扔炸彈的。在炸彈事件之後，我只好把所有貴重的東西存人了銀行的保險櫃中。從此誰也夠不著它們了。然而這對於我來說是多麼痛苦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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