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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先生被壓得痛嘶了一聲,但他沒有在意,有點吃力地抬起右手臂,環住了妻子的後背,安慰地輕輕拍了拍,笑起來的樣子和從前一樣溫和。
&ldo;我沒事了,琳達。&rdo;他輕鬆地說,蒼白的臉色讓他的話不那麼有說服力,可以看出,他在努力讓他的妻子放心,&ldo;睡了好長的一覺,是不是?今天我差不多模模糊糊有意識了,只是之前說不了話,可真是有點憋得慌,我現在好多了。今天幾號?&rdo;
什麼?史密斯夫人茫然了一下,才說:&ldo;25號,怎麼了?&rdo;
&ldo;還沒有錯過聖誕節,真是太好了。&rdo;史密斯先生樂觀地問,&ldo;聖誕節快樂,親愛的‐‐我們能回家過聖誕嗎?在醫院好像有點沒氣氛。&rdo;
你都傷成什麼樣了,想都不要想!史密斯夫人惡狠狠地說,她擦了把眼淚,唇邊終於有了幾分微笑的弧度,這讓她的氣質頓時顯得明亮多了,她板起臉時的氣勢真是冷冽得有點嚇人。
她按動病床前的響鈴,呼叫治療師來檢查丈夫的情況,同時一揮魔杖,派了自己的守護神去通知兒子他爸爸醒了這件事。僅僅一分鐘後,伊萊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ldo;爸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rdo;他急切地問,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圍聚在父親身邊。史密斯先生朝他微笑著聳聳肩,和之前一樣的輕鬆隨和,伊萊直到這時候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在過節,像是突然之間終於重新擁有了感知美好事物的能力。
&ldo;我很抱歉,爸爸。&rdo;他突然說,聲音帶著滯澀,有一點啞,&ldo;我不能說我後悔參與了魔法電話的改裝推廣,我知道那是正確的。但是我沒想到會連累你,這都是我的錯。&rdo;
&ldo;別這麼說,兒子。&rdo;史密斯先生笑了,溫和而明理地說,&ldo;如果這是在二戰期間,那或許你就是最終會取得勝利的聯軍,而我是不幸被抓到集中營裡去的俘虜。我的遭遇當然是讓人同情的,但是絕不能因為個人的處境而就去改變自己的目標,人要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這樣才不算白活一次。&rdo;
&ldo;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rdo;史密斯夫人嚴厲地說,&ldo;還嫌現在時局情況不夠嚴峻是不是?少唸叨!離遠點!保持警惕!我們回去就要搬家!&rdo;
&ldo;搬家?&rdo;父子倆同時問,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驚訝。
史密斯夫人看了看他們,嘆了口氣。
&ldo;一個能被食死徒找上門的家當然是不安全的。&rdo;她憂慮重重地說,眉頭緊皺,顯然也感到發愁,&ldo;我有點想不出什麼地方是安全的……或許我該去魔法部問一問,看看他們在杜倫郡有沒有什麼辦事處,我們搬到附近‐‐&rdo;
&ldo;或許不需要這麼警惕,親愛的?&rdo;史密斯先生猶豫著說,&ldo;這個家我們住了十三年了,我覺得它已經成為我們家庭當中的一部分了。&rdo;
&ldo;房子重要還是命重要?&rdo;史密斯夫人板著臉說,&ldo;你多大的人了,伊萊驚訝,你也跟著驚訝?怎麼,麻瓜的歷史裡殘暴的進攻軍會優待敵國人嗎?&rdo;
那倒確實不會,不過史密斯先生已經想好了腹稿,他還在據理論爭:&ldo;你看,這次我也沒有生命危險,或許可以不用這麼緊張……&rdo;
史密斯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而抬起手,輕輕按了按丈夫的胸口。
史密斯先生的表情立刻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