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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回答說，葛雷特瑞克想在廣告業起步，年紀似乎大了些，派爾先生聞言顯得侷促不安。
&ldo;不瞞你說，他‐‐他做過好幾份工作，但都沒闖出名堂來。&rdo;夾鼻眼鏡的後方，有目光在閃爍嗎?&ldo;不過，我可以向馬爾康爵士‐‐回報，說他外甥第一天的表現很令人滿意，可以嗎?&rdo;
&ldo;他似乎相當生氣勃勃的，&rdo;安德森說得有氣無力。&ldo;而且也很積極。這是好現象。他大部分時間都跟著賴森。&rdo;
派爾先生又講了十來分鐘之久。安德森再一次回到自己辦公室，瞪著綠色地毯發呆。他先在一張紙上頭寫上標題：&ldo;脆即酥&rdo;，接著在另一張紙上加寫標題：&ldo;調劑一號&rdo;，然後盯著兩張紙看。日子就這樣過去了，他心裡想：脆即酥、刮鬍革命、馬爾康&iddot;邦茲爵士的外甥。這麼多年下來，他的生活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嗎?他成功的案子有牙膏、凍瘡軟膏，以及獲有專利的成藥;失手的案子有早餐食品和汽車。難道人的一生就這麼沒意義嗎?
他再次讓思緒停下腳步。馮恩就是這麼想的：一個力求升遷、而且據信十拿九穩的經理人，是不該有這些念頭的。該乾的活只有一項，只要把它完成就行‐‐無論結果是好或壞。白痴才會用道德標準來評價工作本身。
然後他注意到桌曆。日期顯示的是二月四日。他突然感到怒不可遏，某人正對他開一種下流且惡意的玩笑。不過要阻止它很簡單。他按著呼喚珍&iddot;萊特莉的訊號器不放，她因而快步跑進來。他質問珍。珍上氣不接下氣地再三表示，自從早上她把正確日期調好後，就沒再碰過那桌曆了。她不知道有誰進過這間辦公室。
&ldo;不會有人動您的桌曆的，安德森先生。&rdo;她看他的樣子就好像他已經瘋了。
&ldo;一定有人動過。&rdo;他的語氣非常和緩。&ldo;今天一整天，它的日期就更改了三次，珍。除非它被魔法詛咒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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