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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來了吧,我想。
畢竟前主人走了,有關以前的一些東西當然就沒有保留的必要了。
似乎我心裡關於珠世最美好的記憶,就跟那個風鈴一樣,留在了她沒有變成鬼之前的小屋裡。
然後那個小屋永久性消失。
後來我領悟了更適合我的新呼吸法,我開始變得越來越強,任務逐漸執行地越來越熟練。
我在十八歲的那年成功晉升為柱。
成為柱後,我的工作越來越忙,四處奔走收集情報,我面對的鬼也一個比一個危險。
我沒有再見到珠世小姐。
她好像消失了。
這麼說不太準確,她似乎藏起來了。
就像那惡鬼之首無慘一樣,尋不著蹤跡,但是我覺得她肯定還活在這世上。
我也是在十八歲那年,成為柱不久後,在那年的冬天,於一次戰鬥中死亡。
那隻鬼比我以往遇到的所有鬼都強大,也是我遇到的第一隻單純砍斷脖子也無法斬殺的鬼。
當時,我砍斷了那隻鬼的脖頸,但是他的身體沒有按照以往一樣化為灰燼,反而從我砍下的切口一分為二。
我與從原身體分裂成出的那兩個惡鬼戰鬥,艱難地又一次砍掉了他們的頭顱。
兩隻鬼當場再度分裂。
直到現在我也不清楚那隻鬼究竟有多少個分身。
我只記得我是在被前四隻分別由“喜怒哀樂”命名的分身鬼消耗了大部分體力後,然後被那隻叫“積怒”的鬼吸收掉另外三個分身,重新變成另外一種以“憎”的形態出現的鬼殺死的。
那隻鬼名為半天狗,也就是後來的上弦之四,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半天狗沒有吃掉我。
因為我剛死不久,就被路過的鬼舞辻無慘變成了鬼。
後面的記憶很混亂,在那個雪夜,我的眼前晃過了緣一先生和以往一樣大樹一般的身影,鬼舞辻無慘驚恐而猙獰的面容,還有幾年未見的珠世小姐急切地呼喚我的模樣。
惡鬼的細胞在瘋狂吞噬我的理智和我作為人類時記憶。
我在尖銳的耳鳴中,在記憶徹底消失的前一刻,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動用了我自十一歲以後,就沒有再使用過的能力。
陷入沉眠。
暫時逃離這個世界,強行擺脫鬼舞辻的控制。
記憶清零。
在珠世的視角里,清醒後的她回想起她剛變成鬼時所做的事情,痛不欲生。
後來她也見悄悄見過她的丈夫和孩子,但是她的丈夫一看見他,就立刻將孩子護在懷裡,一邊害怕一邊強裝鎮定地與珠世對峙。
珠世自看見她丈夫那畏懼的眼神起,她就知道過去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她確實擁有了無盡的生命,但是也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
珠世感受到了萬箭攢心般的痛苦。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她只是想再陪陪他們的。
她想看著她的孩子長大成人。
她想和她的丈夫白首偕老。
她想,如果她有一個健健康康的身體,她可以和身邊的人去看很多東西。
每年春天與家人一起去看盛放的煙花,叫上阿春去觀賞夏日盛大燦爛的煙火。
阿春總是把她要成為柱掛在嘴邊,並且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她相信阿春一定會成為柱。
如果她能活的足夠長的話,她也會等到阿春高高興興向她報喜的那天。
她無數次想象過美好的未來,卻忽然化成了殘忍的泡沫。
珠世遠遠望著丈夫和孩子剛搬的新家,柔和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在明月下顯得無比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