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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外面傳來野狗的廝打聲,沉睡了兩個多小時的劉存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傾聽片刻緩緩爬起,彎腰走到前方牆壁後緩緩伸出頭,仔細打量數十米外正在爭搶撕咬屍體的六隻野狗。
看清了周邊環境,兩眼發綠的劉存撿起地面上被雪花埋掉大半的一截粗大木頭,毫無顧忌地走向爭食的野狗群。
一群飢餓的野狗似乎感覺到危險,同時停止撕咬,警惕地注視大步接近的劉存,很快呲牙咧嘴齊齊發出低沉的低吼聲,向不斷接近的劉存狂吠起來,沒有半點兒懼怕和逃竄的意思。
關鍵時刻,劉存的腳步出奇地穩,在距離狗群五米左右時,他身後緊握著半截木頭的大手猛然揮出,兩尺長手臂粗的木頭帶著破風聲砸向前方最大的那隻黑狗。
遭到攻擊的狗群一陣狂吠,中間的黑狗本能地猛然側躍,但還是晚了一步,疾飛的木頭結結實實打在黑狗躍起的肩甲上,發出一聲沉悶而又滲人的撞擊聲,剛躍起的黑狗被力道奇大的木頭撞飛數米,落地後連聲慘叫翻滾掙扎。
在如同迅猛突然的打擊下,剩下的野狗再也沒有半點反擊的勇氣,轉眼間全部夾著尾巴飛速逃走。
一擊得手的劉存大步走向慘叫不絕無法直立的黑狗,撿起地上那截木頭,輕鬆敲碎了黑狗的鼻樑。
半小時後,步履沉重的劉存提著用片石砍下腦袋剝去毛皮和內臟的黑狗,氣喘吁吁地回到了母女倆面前的火堆旁,吃力地用木棍穿過狗身,架在火堆旁慢慢烘烤。
抱著孩子的女人呆呆望著全神貫注烤肉的劉存,好一會兒才嚥了咽口水,鼓起勇氣低聲致謝:“恩公救援之恩,婢子藺氏沒齒難忘!”
沉思中的劉存猛然回過神來,苦笑一下再次把目光投到開始冒油的烤肉上:“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藺氏沉默良久,滿臉悽然地低下頭:“突遭慘禍,舉目無親,婢子不知何去何從。”
劉存再次望向藺氏:“周圍沒有一個熟人?”
藺氏搖搖頭,說出番傷感之語:“婢子是東萊人,八歲那年沒了父母,被行商的公公從萊西買到這當下人,後來成了藺家二爺的小妾,四年前有了女兒,如今……也只剩下女兒了。”
素來沉穩不苟言笑的劉存再次沉默了,緩緩轉動手中的烤肉·棍子,在長達半個小時裡沒有再與女子說句話,直到把肉烤熟略微降溫之後,他才將烤得油亮焦黃的狗肉放到藺氏面前的乾草上,剛想撕下條狗腿自己享用,就聽到房子門外傳來一聲踩斷樹枝的脆響。
藺氏驚恐地四處張望,劉存向藺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撿起根粗木頭悄然出門。
看到劉存高挑的身影消失在牆外,藺氏緊緊摟著懷裡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很快聽到後方牆外傳來一陣少年人的痛呼聲,十數息後,便看到雙手捧著把雪不斷揉搓的劉存平安回來,身後跟著個衣衫襤褸面目骯髒的驚慌少年。
劉存一屁股坐在火堆旁,伸手撕下一大塊香噴噴的前腿肉塞到藺氏手裡,再撕下條狗腿扔給身後怯生生的少年,最後將另一條焦黃的狗腿拆下,旁若無人地大口啃吃起來。
捧著熱乎乎狗腿的少年幾步走到火堆旁,略微猶豫便跌坐地上猛啃,牆角的藺家小娘見狀放下心來,撕出條細小的狗肉放進女兒不住蠕動的小嘴裡。
劉存啃掉半隻狗腿,發現身邊的少年手裡只剩下根光溜溜的骨頭,卻還在貪婪地舔舐狗骨頭上僅剩的幾絲肉筋,難過之下忍不住問道:“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少年抬起頭,愣了良久開始回憶:“五天前,南面村子的好心人家施捨了一捧麥麩,第二天就吃完了,這幾天只有樹皮吃。”
劉存嘆了口氣,飛快吃完手中剩下的狗肉,從草堆上再撕下焦黃的狗前腿遞給少年:“吃吧,你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