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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知道皇姐會這麼說,玉兒,你去,讓你未來的婆婆看看,朕可沒有委屈朕的外甥。」皇帝朝白玉潔揮了揮手,白玉潔立刻起身應是,然後轉身交代楚楚去取她早先就準備好的東西。
眾人眼看她似乎還真的有準備的樣子,一時席間又竊竊私語起來。
「白玉潔有什麼才藝?」
「沒聽說啊,她從來不來茶話會的。」
「賞花宴也不出席。」
「不是白家說她什麼都不會,只會揮鞭子嗎?」
有人提出這樣的疑問,很快又有想的明白的人若有所思地開口:「其實,白家姨娘說的也不一定是對的,她一直住在坤寧宮,這兩年才回白府……」
言下之意,誰也不知道她在坤寧宮學了什麼。
這話說出來,聽的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他們幾乎是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白玉潔從不曾展示過才藝,除了她不學無術以外還有另一個可能——她不屑展示。
是啊,人家是皇后最疼愛的侄女,在皇帝面前比公主都要受寵,根本不需要靠才藝為自己贏得名聲。
就在席間的討論聲越來越大的時候,楚楚已經取東西回來了,帶著它到了臺上擺好,眾人這才看清楚,那是一架琴。
白玉潔低頭看了一眼琴,其實她確實並不熱愛這些才藝,只是在皇后「望女成鳳」的殷切盼望下不得不學了這些。據說她的母親景黛在北地時就是著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出色的就是琴藝,因此白玉潔花費在琴藝上的功夫最多。
當然,真正讓白玉潔對琴藝愛不釋手的原因是,教她武功的師父,那位皇后曾經施恩過的江湖俠女就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琴藝。她的琴聲可以殺人,人送稱號琴魔女。琴魔女在江湖上仇人很多,唯恐仇人找上門,便不許白玉潔用琴做武器,不過這種才藝展示倒是可以。
只要不運用琴魔女的心法,琴聲就不再是武器,只是單純的樂器,供人欣賞。
纖纖細手熟練地擺在琴絃上,除錯,輕攏,一切的動作都很嫻熟自然,一眼便看出白玉潔確實對琴很熟悉。流暢悅耳的琴聲終於響起,席間眾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不遠處,站在宮牆上方縱觀全域性的衛簡棠卻是一怔。
「怎麼了?」作為不需要陪老婆參加宮宴的單身人士,尉遲清毫不意外地又代替孟端遲跟著「值班」來了,見衛簡棠不對勁,他忍不住好奇地湊過來。
「難不成被你未婚妻的才藝驚到了?」
「確實很意外。」
他回京城的時候白玉潔已經出師了,以前他爹也沒怎麼費心去查白玉潔,因此大內密探的資訊庫裡也沒有提到白玉潔的師父是誰,他自己也一直只知道白玉潔輕功好,武功似乎一般。他一直以為是皇后隨便找了個人,只為了讓白玉潔強身健體才學了點功夫,如今看來……他這未婚妻還真能帶給他驚喜。
「如果我沒猜錯,玉兒是琴魔女的徒弟。」
「你怎麼知道?」尉遲清疑惑地側耳傾聽起來,原諒他對音樂的鑑賞力,除了覺得好聽之外,他實在聽不出這琴聲有什麼特別的。
「難道她的琴聲和她師父一樣?」
這句話換來衛簡棠一個嫌棄的眼神。
「她用的琴是琴魔女的。」琴魔女號稱天下第一琴,她所用的幽谷琴也被排上了百曉生的兵器榜,只是這些年琴魔女銷聲匿跡,幽谷琴也逐漸從世人的眼中消失了,誰也不知道那琴竟是被白玉潔藏在了深宮。
衛簡棠還記得兵器榜上詳細地寫下了幽谷琴的外觀,琴身顏色,琴絃的位置,琴尾那一道被利器砍過的痕跡,都和白玉潔正在彈的琴一致。
居然就這樣把那琴帶了上來,那傻姑娘難道是忘記了,現在京城裡有多少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