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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見她臉上染上了悔意,嘴角牽起的弧度愈大。
「想不到自你入宮從未見過你懼怕過什麼,不料今日竟然是敗倒在一碗湯藥手裡。」
顧薌有些不好意思的的垂下頭,氣色已經大好,臉頰還泛著淺淺的紅。
「朕已經命人去重新修繕承乾宮,這些日子你且在滋華堂將養身子,待那邊整頓好便搬去吧。」
弘曆淡淡開口,顧薌一聽一愕然,皇帝竟已經有了妥帖的安置和打算。
此時的她望著弘曆俊朗的臉,才漸漸有了實感。
如今的她已成了他的妻,即使顧薌心裡清楚,未來迷茫的前路究竟有多少阻礙困難,但她知道她是願的。
皇后娘娘曾與她說,她不希望自己像她一樣錯過。
顧薌自己也明白她從不是隻會逃避不敢面對的人,她認定的事情便就算是南牆,她也會認死理地撞上去。
皇帝看她靜靜沉默的樣子,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什麼都不必想,有朕在。」
他輕撫著顧薌柔順的披散著的發,一字一句地將貼在耳邊說道。
「我懂。」
顧薌在那一刻的心被無限的安撫,她慢慢地抬起手腕,回抱住弘曆,將頭埋進他的胸膛。
她懂皇帝在向她承諾;
她懂他話中的含義。
眼角一熱,眼淚無聲的落下砸進皇帝的朝服間,滲透消失。
皇帝剛走,門外候著的冬陽便進了屋,她手裡還捧著一碗泛著熱氣的熱粥。
顧薌對她印象很好,倒不是說認識的久,只是在前些日子流言四起時她是唯一仍能待自己如常的人。
仔細一瞧,小姑娘看著年紀也不大,看著面善。穿的是宮女們統一的藏藍色宮服,頭髮梳的精光發頂用紅線綁成兩把梳子頭,看著得體精幹。
小丫頭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了方才的茶盞,看向顧薌,眼神中似乎十分躊躇像是有話要說似的。
「你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罷,我瞧著都難受。」
顧薌調侃地開口,想讓眼前的小姑娘稍微輕鬆些,看她從一開始便緊繃著,顧薌瞧著都累。
冬陽錘頭輕咬下唇思索了片刻,才對上顧薌的視線開口。
「娘娘,奴才跟您說的話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奴才覺得若是讓旁的人聽了裝做個把柄,對娘娘不好。」
「你切但說無妨。」
「娘娘如今已經是皇上的嬪妃了,這說話行事更要萬分謹慎,畢竟奴才不說娘娘自然也清楚,如今可能不太平……」
冬陽說的含蓄,但顧薌也聽出了她其中的意思。
自己如今可以說是眾矢之的的局面,這宮中一舉一動皆要小心。
看著眼前垂著頭,雖然懼怕但也願意警醒自己的小宮女,心中對她的喜愛更增了幾分,笑著點點頭。
「你說的對,本宮明白你話中的意思。」
冬陽看顧薌並未生氣,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漾起燦爛的笑容。
冬陽自幼入宮,這個由紅牆綠瓦組成的宮殿,處處都是危機四伏。她看遍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後宮的主子們個個都在爭,爭的是那一份虛無縹緲的帝王之愛。
可她從小一直都覺得,這個東西是不存在的。
直到她今日才有些詫異,君臣之禮不可廢,皇上便是這天下之主,可今日她眼前所見的,卻彷彿只是一對平凡的夫妻。
甚至就像她小時見過的領居家的新婚夫婦似的,那種感覺很奇妙,是她從未見過的皇帝的模樣。
她望著眼前躺在床榻上端著玉碗細嚼慢嚥的寶嬪娘娘,雙睫挺巧,靈動自然,眼神中散發的光芒奪目。
這或許便是願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