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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定想了想:「七具。」
「木婆婆通常一次只殺兩人。」
王定呆住,心下發寒,耳中聽到吳老八接下去道:「多出來那一具,就是你的前任了。木婆婆向來節儉。」她不會浪費人類的血肉精華。
這時木婆婆拔出柺杖向前幾步,伸手撫了撫地上一株人參葉子:「後天清晨,它的年份就該夠了。你替我再跑一趟,將它送去給黃老爺。」
這滿園子也不知有多少天材地寶,百年份的人參置於其中真是一點兒也不出挑。可是黃老爺出的錢,也就夠買它的。
吳老八應了一聲,才小心翼翼道:「不過平谷縣這幾日搜捕通緝犯,風聲很緊……」雖然官家要抓的不是他,但他是山匪他心虛啊!全城嚴捕,可別誤中他這輛副車。
話未說完,木婆婆就打斷了他的話:「搜捕的是你們?」
王定趕緊否認:「不是……」雖然山匪的確都在通緝之列,但這次平谷縣大張旗鼓真不是為他們。
「那他們為什麼沖毒牙山而來?」
兩個山匪互視一眼,都很吃驚:「什麼,官兵又進山了?」
吳老八更是多問一句:「什麼時候的事?」
「幾個時辰之前。」木婆婆一字一句道,「現在他們闖過香瘴林,離這裡已經不遠。」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人數不少,行進速度很快。」
她本尊站在毒牙山腹地,竟連剛剛邁進山區的官兵人數都清楚!
木婆婆把自己佈下的瘴氣美名曰「香瘴」,卻不會改變它毒殺生靈的本質。何況兩名山匪沒有漏聽,她說的是「闖過」而非「闖進」,也即是說,闖入者順利透過瘴區卻還安然無恙。每天進入毒牙山地界的散人也不知有多少,附近山民也常來採藥。可是能透過毒瘴帶的……
毒瘴也是毒牙山匪窩最重要的屏障,由不得他二人不駭然。
吳老八知道木婆婆了得,一旦有大量生人叢集闖入毒牙山,那可瞞不過她的耳目。他神情轉作嚴肅,立即道:「事關重大,我要回山稟報。」
話音剛落,西邊的天空突然爆出焰火,燦爛又奔放。
三人一齊抬頭看去。王定臉上變色:「敵襲!官兵快要趕到後山了!」
吳老八的臉色卻在陰沉中還有一點迷惘:「怎麼是雙色同出?」他是匪窩裡的老人了,毒牙山向來是這麼個規矩,根據來犯的敵人數量不同,哨兵會放出不同顏色的煙花。
現在雙色上天,說明什麼?
無論如何,這只能代表情況更加惡化吧?
風兒從外頭吹來,樹葉沙沙作響。吳老八轉身就要走,卻聽木婆婆的語氣變得更奇怪,「我的寶貝們說,哨兵被人殺掉了。摘下他腰牌的人,大概只有這麼高!」順手比劃一下。
她能感知到佩戴腰牌的人,但那兇手大概只是拿起木牌掂了掂,並沒有掛到自己身上,所以她收集來的資料有限得緊。
還不到她胸口高度?那隻能是——「孩子麼?」
想到「孩子」兩字,吳老八腦海里突然嗡地一響,莫名聯想起平谷縣主街上張貼出的通緝令。官家為什麼要捉拿一個孩子?這事雖然反常,到底與自己無關,當時他根本懶得多想。
木婆婆頜首,宛如親見:「嗯,好似還騎馬。」
不僅是個孩子,還騎著馬……吳老八腦海里閃過一個身影,不禁失聲輕呼:「難道是他!」莫不是那個設計挖坑害他的小鬼?那小子看起來的確就是不到十歲的年紀,與通緝令上的要求相類。
世上怎可能有這等巧合?可是一個稚齡童子原本就不該獨自出現在荒山僻嶺,一個八歲男孩原本也不該有那等榮幸被官署通緝。
問題來了:這個小鬼一個人溜進毒牙山做什麼?還有,那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