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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荷蹲下想救醒陳靜,她相信金玲會躲起來。她拉靜的手時發現靜的掌心死死扣住一塊隨身碟的內芯。這也許是另一場陰謀。她把它舉起來呈給金玲,金玲站出來,把它舉至微光裡,就甩手扔還給白荷。
“我不對其他事有興趣。”金玲一副漠然的樣子,好像沒懂白荷的意思。
白荷把晶片放入靜手裡,合上她的四指。
“靜,醒醒,醒醒,你怎麼了?”
阿嚏——阿、阿嚏——
“慢點,慢點。”
“你是,白荷!”陳靜一下子竄起來坐著,看來她的身體無恙,“阿嚏——你怎麼在這裡的?”
“我看到你躺在這裡,看了好一會兒你都沒動過。你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鼻子很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怎麼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
陳靜的手滑向背後,她沒打算站起來。
白荷來拉她,“你快起來,地上涼。”
陳靜另一手仍然藏著,身體使勁往下墜,都被白荷拉得歪倒了。
“你怎麼了,腿受傷了嗎?”
“啊,”陳靜點頭,“你不要拉我,讓我緩一會兒。你怎麼來的?”
“我晚上跑步,每晚都來,”白荷指向山上面,“就在我們原來滑冰的那條路上,從上跑下來。”
白荷蹲在她面前,問她:“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站在這後面的拱篷上穿越時空嗎?”
“不記得。”她並不大嚷大叫,說話都配合地極小聲,一副從前惹人憐愛的小貓模樣。貓不想做和不想說的誰也不能脅迫成功。
“就在那邊,我們一起爬山,”白荷指向那條被剷除的土坡,“那年冬天我沒站穩滑下去了,你說什麼也不肯伸手拉我。”
“我們走吧。”陳靜站起來。
“這兒有很多回憶,你不會不記得吧?”
“你說些什麼莫明其妙的。”她又像小時候生氣不理人那樣子扭過頭去,“這麼晚了我得回家。”
白荷拉住她的胳膊,“你記得這件東西嗎?”
“這是你的字。”她看了看就還白荷。
好視力呀!就像她不是主謀。
“連我自己都不記得我的字什麼樣了,你記得好清楚,讓我很感動。”說到“感動”二字白荷幾乎要咬死這兩個音了,“這個堆煤場下有冤魂,魂靈離開屍體而不滅就只能附著在橫死的泥土裡。”這是笑子喻書上的描寫。
陳靜振了一下。
“從前你就喜歡一些奇怪的東西,講些奇怪的話。”
白荷拉住她。
“你讓我走!”她要甩開白荷。
“你有秘密,你有心事!”
她怔住,快速抓住白荷,“呵,你是哪一夥的,你以為我的丈夫死了,我就好欺負了?”
“要你東西的人是如此認為的。”
“白荷,我沒有秘密。”
“那你怎麼在這裡?”白荷的一隻手□□衣袋,她的衣袖被陳靜粘了融雪和泥的手抓髒了,“有那秘密你活不過明天。”
“白荷,”陳靜溫柔地站在那裡,手扶了一下由緞帶鬆鬆攏住的髮尾,“你不該趟這趟渾水。不過,你聽我說,付世仉在省城,我有他對頭的貪‘汙‘罪證,只要交出去,那人就倒了。這東西比那多少年前的秘密重要。但要悄悄地做。”
“對我來說,還是從前的秘密重要。”
靜想跑,金鈴站了出來,靜被夾在中間。
“你是,金玲?”靜又轉向白荷,她居然比剛剛還鎮定了。
“白荷,我想知道你要怎麼做。”金玲的聲音凜冽得像冬夜的風。
“和你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