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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述理由很正當，很雄辯，但無法否認的是，這種試驗非常敏感。所以，&ldo;無生命權個體快速化試驗&rdo;的批准程式極為嚴格。這會兒，全屋人都眼巴巴地盯著林總。如果他吐出一個&ldo;不&rdo;字，那這個專案就算完蛋。在眾人的等待中，林總久久沉吟著。人們都理解他的慎重：一方面，這種新產品雖然不算違背&ldo;尊重上帝&rdo;這條人類大法，但至少是打了擦邊球;但另一方面，如果否定這個專案，工廠就得損失3700億的產值和400億的年利潤。兩相權衡，確實難以取捨。林總注意到大家饑渴的目光，笑著說：
&ldo;嗨，這麼多人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快把我烤熟啦!這個專案牽涉到很多東西，我無法當場表態的，你們容我考慮考慮。下面該進行什麼程式，你們繼續進行吧。&rdo;
他雖然沒有表態，實際上已經預設了。高士朋又講了專案預期的前期投入、合作單位、專案組人員構成等內容。標準辦的陳工在評審表格裡寫上評審結論：
&ldo;下文中所說的無毛兒指無須男性和無腋毛女性，以後它將升格為固定的技術術語。
經評審會審定：無毛兒專案在技術上是可行的，預期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良好，准予立項。對於專案進度安排，待&l;無生命權個體快速化試驗&r;獲林總授權後再行確定。&rdo;
大家都說這個結論寫得好，言簡意賅，很&ldo;標準化&rdo;。眾人陸續簽字，最後是張主任和林總簽字。會議開得長了點，這會兒已經到晚上七點，辦公樓其他人早下班了，窗外也變成朦朧的夜色。但張主任還是不宣佈會議結束。女秘書小王在會議期間一直枯坐，這會兒忙碌起來，準備拍攝。大家都有點摸不著頭腦，疑惑地互相看著。少頃，屋內燈光突然熄滅，一位白衣白帽的廚師推著小推車進來，上面是一塊兒碩大的蛋糕，蛋糕上28隻蠟燭散發著溫馨的金光。無疑這是要為某人過生日，但這樣在辦公大樓過生日是前所未有的事兒。大夥兒更摸不著頭腦了，輕聲問：誰的生日?誰的?
林總笑著站起來：&ldo;我想借今天的評審會宣佈一個小秘密，一個在我廠保守了28年的秘密。這個秘密，在場的人中只有我和陳工知道。眾所周知，全世界人造胎兒的流水線生產是20年前從我廠開始的，這已經成為各本教科書上的標準論述。但實際上呢?我來告訴大家：第一個完全人工生產的人是28年前誕生的，而且是首件合格，他就是‐‐高士朋!&rdo;
高士朋覺得腦袋轟地一下，傻傻地愣在當場，往常的聰明機變都跑到爪哇國了。自己竟然也是個&ldo;人造人&rdo;?&ldo;人造人&rdo;已經成為社會的常態，雖然本廠員工中還沒有，但在中學甚至大學裡，在20歲以下的孩子中，他們已經佔有過半比例，高士朋從小(8歲起)就對此司空見慣，對&ldo;人造人&rdo;沒有絲毫鄙視感或異己感。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突然攤到自己頭上，還是令他震驚，就像突然聽到&ldo;你不是爸媽的親生孩子&rdo;一樣。
閃光燈在閃爍，這些照片連同這個訊息要對社會公佈。周圍洋溢著微笑和驚異。卓爾呆呆地看著已經同居多年的未婚夫，目光非常複雜。林總走過來同他握手，對大家說：
&ldo;我今天很興奮。第一個&l;人造人&r;已經能擔當起工廠的設計重任，這件事有重大的象徵意義‐‐它象徵著：&l;人造人&r;已經可以甩掉自然人保姆，能夠自我設計、自我繁衍了!小高，我向你祝賀!順便說一句，今天的宣佈事先徵得了你父母的同意。&rdo;
高士朋機械地同林總握手，心裡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