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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慕梅對視一眼,便欲出去看看熱鬧,反正她禁足已解,誰也不敢攔著。
金嬤嬤放下茶盞,發出“鏗”地一聲。
雲樂舒見她望向宮門方向,又瞥了自己一眼,眉峰蹙起,便縮了回去,乖乖坐著。
金嬤嬤道,“慕梅你且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慕梅前去不過片刻,爭執聲便消失了,很快就隨肖嬤嬤回到園中。
肖嬤嬤躬身行禮,雲樂舒忙擺手示意她坐到石凳上,親自給她端了茶水,“嬤嬤飲茶。”
雲樂舒心道金嬤嬤正坐著飲茶,便不好只讓肖嬤嬤站著,顯得厚此薄彼,又想著對她們客氣些,她們也對自己少些管制。
這肖嬤嬤先頭是伺候芙月夫人的,聽說還是隨著芙月夫人陪嫁入宮的,因忠心事主、從無二心,諸事都辦得妥帖,很得芙月夫人敬重。
如今到了雲樂舒這兒,見她也是這般和風細雨的,與芙月夫人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今的君上自小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對他喜歡的女子,不免愛屋及烏,頓時多了幾分好感。
肖嬤嬤便不推脫,坐下說道,“方才是永壽宮遣人來請夫人過去,老奴已替夫人回了,君上特意吩咐過老奴,道不必逼著夫人應酬這些來往之禮。”抬眼看了眼雲樂舒,又補充道,“那永壽宮住的是鎮國大將軍之女皇甫明月,她母家顯貴,父親戰功赫赫,又是唯一嫡女,如今受封為正二品熹珍夫人,是目前宮中位分最高的娘娘,身份自是貴重,封妃翌日,各宮該前去行禮問安的,老奴因念著夫人身子有恙,不願夫人受累,晨起已著人過去稟明情況了,怎知她們竟上門來了。”
金嬤嬤呷了口茶,略帶揶揄,“原來是來請夫人過去問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專門過來找茬的,是哪個敢與你這宮中的老人兒這般不客氣?”
肖嬤嬤想起方才那小丫頭張牙舞爪的模樣,心頭那火蹭蹭地又湧了出來,“這永壽宮的怕是不好惹,方才來的丫頭是熹珍夫人陪嫁的丫頭,叫芸清,內府撥了許多宮裡的老人過去,熹珍夫人仍將一等主事的位子給了那年輕丫頭,她那雙眼睛生在頭頂,我區區一個老嬤嬤又算得了什麼。”
雲樂舒乾笑幾聲,附和道,“這丫頭真不懂事......怎麼能這樣慢待嬤嬤您?”
“夫人,雖說您未經禮部擬冊受封,您也不比她們差多少,萬不可自慚形穢,今日雖說未前去問安,還回絕了永壽宮的召見,可咱們有君上口諭,是佔了理兒的,所以,您不必害怕,若日後她們不依不饒,老奴自會替夫人料理。”
雲樂舒不知這個肖嬤嬤為何對自己這般偏護,但見她言辭真誠,頗有長輩之慈,心下便愈發尊敬起來,“多謝嬤嬤維護,我不在乎那些虛名,她們不來招惹我,我自是不會去招惹她們,相安無事便好,今後這芷蘿宮就有勞嬤嬤費心了。”
她此時才知君亦止呼叫這二位嬤嬤來她身邊是什麼意思,原來是給她攔虎截狼用的。
有她們在,她便可少受些無由叨擾。
金嬤嬤道,“熹珍夫人底下的人敢這麼無禮,想來是熹珍夫人慾效仿呂后,仗身家權勢,立自己威儀,日後這後宮只怕不太平。”
她悄摸瞥了雲樂舒一眼,見她雙手垂放身前,手上的結心扣隱隱流光。
不必她細心糾正,也能將背脊挺得筆直。
雲鬢似疊嶂垂於耳側,珠玉似華翠綻於髮間,皓齒朱唇,眉翠眸清,美得出塵脫俗。
只要她肯靜靜待著,氣韻自如芝蘭高潔,便尋不到半點鄉野女子的粗莽來,倒真似個如假包換的世家貴女。
她本不覺這雲氏有何值得她花心思討好的,畢竟她連正式的冊封禮都無,宮中既開了納妃這道口子,日後新人漸密,她又無家族依恃,前途可謂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