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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間抬起頭,看到他的臉才破涕為笑,紅彤彤的眼睛裡滿是欣喜,癟著小嘴,笑中帶淚。
她伸出手,緊緊抓著他的手心,唯恐他跑了一樣。
她的手極柔軟,細細小小的,死死抓著他的手,帶著一種蚍蜉撼樹的掙扎和乞憐,掌心相貼,暖熱從間緩緩蘊蒸而出,由掌心直直滲入了他的心脈。
君亦止眼中滾燙,看著她此刻可憐的模樣,心裡綿軟成一片。
她如今,已將他視作唯一所靠。
儘管知道她眼裡的他,並不是他,是另有其人,可每每如此親近,他卻屢次敗給自己的理智,甘願一次次忍受被當作替身的恥辱和酸楚,他唇邊勾出一抹澀涼的笑,“朕哪兒也不去。”
雲樂舒眼淚又滾出了眼眶,“今天我去找你,可你一直跑一直跑,我追不到你......我好害怕找不到你,好害怕你再也不肯理我了。”
這些話又彷彿揉進了君亦止的心裡,君亦止自欺欺人地替她拭去了眼淚,“好好好,是朕不好,不要哭了,好不好?”
雲樂舒歡喜地去抱他,盈盈笑意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卻有幾分滑稽,君亦止一隻手擁著她,另一隻手幫她整理散在肩膀的頭髮,又替她理了理衣裳,問道,“餓了嗎?要不要吃東西呢?”
他忽然被自己過於溫柔的語氣逗笑了,他總不自覺將她當作女兒來照顧,甚至有時候也會想象,若是往後與她也有了孩兒,他也會用這般語氣與孩兒說話吧。
雲樂舒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餓了。”
君亦止被她誠懇的表情逗笑,低頭看到她紗裙下半露的腳丫,這殿中由玉石堆砌而成,觸感冰涼,她穿得如此單薄也不知在這兒坐了多久。
他正欲起身,雲樂舒還是抓著他的手不肯放,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過他。
“怎麼了?”見她一直目不轉睛盯著自己,君亦止好笑地問。
雲樂舒搖搖頭。
“不想吃飯?”君亦止低頭看了一眼被她緊緊抓著的手,不太捨得從她手裡將手抽出。
雲樂舒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卻有些怯縮地鬆開了手,好似怕被他嫌棄一樣。
君亦止開心地笑了起來,把她垂下的發撥到耳後,“朕不走,朕去給你取鞋子。”
她裙襬髒兮兮的,他順手拂去上面的草絮,“吃完飯讓她們伺候你沐浴更衣,該給你多做幾身衣裳的,你這個小邋遢。”
雲樂舒縮了縮脖子,好似聽懂了又似沒聽懂,又縮回梳妝檯下,大半身軀又沒入黑暗中。
君亦止輕嘆。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夫人。
轉眼又過一月,因君亦止不再刻意遮掩,便許宮人在雲樂舒狀態好的時候帶她在宮中四處玩賞。
上回路過校場見逐玉帶著錦衣衛在比賽射柳,竟興沖沖地奪了人家手中的弓,差點引起騷亂。
逐玉怕傷了她不敢讓她玩弄弓弩,惹得她氣急,在地上撿了個短樹枝,薅去枝葉只剩個光桿,當著眾人的面站定,指柳瞄射,竟一發擊中懸在柳樹最高處的那隻葫蘆。
葫蘆中的白鴿呼啦啦飛出,在場除了逐玉以外的所有錦衣衛,無不瞠目結舌,對她肅然起敬。
而逐玉作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由於當時表現得十分淡定,也令不少新晉侍衛多了幾分欽佩,暗暗誇他不愧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足夠淡定自若。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見過雲樂舒當街拈指飛針的模樣,自然不會對此感到意外。
君亦止在聽李懷賢陳述這個場面的時候甚為遺憾,為自己沒能親眼看到她射柳時的勃發英姿而感到可惜。
他至今記得宮外初見、她於風中玉手拋針的煙霞風采,猶記流風獵獵,衣袂紛飛,她凝神飛針,一派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