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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的這些少年除了餓慘了渴慘了之外,身上的傷口都有些惡化,不過仔細休養一番也就沒事了;而賈赦的傷就略微棘手了,他傷在肩上,原本只是皮肉之傷,不值得大驚小怪,但因為這幾天癒合得不好,傷口潰爛發炎,再往下一些要是傷到筋脈……賈赦也就不得不和大營告別了。
隨軍的大夫大多擅長外傷和骨科,卻也殫精竭慮,幾乎手段用盡,才把賈赦肩頭的爛肉清理乾淨。原本只是個槍尖戳出的小窟窿,如今算上包裹的白布,兩邊肩膀的樣子都不盡相同了‐‐可見究竟挖下去了多大一塊肉……不過這些都不能害到賈赦的睡意,他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還是疼醒的。
活動不便,加上昨夜大夫也說了,得好好休養不得再莽撞,賈赦便有些心煩,不過轉念一想,他殺了個北狄小王爺呢,人家沒了腦袋,他只是肩膀上少了塊肉,實在太值了呀。十六歲的少年難免也得意洋洋起來:回去可以和爹孃顯擺一下啦。他們有個勇敢的好兒子!這麼一琢磨,賈赦就止不住笑意,然後……他就餓了。
京中聖上得了戰報,笑眯眯地拿給當值的賈代善觀看。
賈代善在宮中舉止言行一向恭謹鎮定,謝過聖上,回府後就有些原形畢露了,當著擔驚受怕了好些天的妻子史令儀,敘述完證件事兒,還假惺惺地罵了句&ldo;胡鬧&rdo;。
史令儀舒心之餘,也毫不猶豫地拆穿了丈夫,&ldo;老爺,赦兒既是胡鬧,你嘴角往上挑又是做什麼?&rdo;
沒過多久,賈赦跟著回京述職北疆大將軍一起返回了京城。在進宮面君後,賈赦喜氣洋洋地回了家‐‐聖上金口玉言地誇了他,頗有乃父之風。
進了家門,當天休沐的老爹賈代善卻用馬鞭來迎接凱旋而歸的兒子。
實際上,賈赦當初真是太冒進了,若是那人並非真是逃跑,而是使了一出誘敵深入,引誘他們前去,卻又埋伏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又怎麼辦?那時,得意洋洋的便是北狄那位王爺的愛子了。
賈赦事後想了挺多,也想到了若是那人乃是詐敗,自己定然凶多吉少,當時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所以被爹抽幾下……抽也就抽了,老子打兒子也沒地方說理去,何況他抽得還挺……有道理的。
史令儀捏著帕子,在邊上看著,心裡覺得差不多了,才撲上去扮好人,&ldo;老爺,息怒,彆氣壞了身子。&rdo;
賈赦&ldo;哼&rdo;了幾聲,便衝著親娘笑道:&ldo;爹都打了我好幾下,娘才過來救兒子,一看你們就是商量好,讓兒子長個教訓嘛。&rdo;
賈代善和史令儀聞言,面面相覷。史令儀乾脆躲開幾步,&ldo;看來你爹抽得還不夠。&rdo;
果然母親話音一落,一鞭子便抽在了自己的後背上‐‐雖然也疼,但肯定不會落下什麼傷,最多就是腫一陣子罷了。賈赦&ldo;唉喲&rdo;一聲,壓低身子往前一撲,雙臂一合,就抱住了親爹的大腿,&ldo;兒子知道錯了。&rdo;
看著兒子如今依舊包著的肩膀,賈代善哪裡還狠得下心‐‐雖然他待兩個兒子比不得小女兒那樣和顏悅色,但也是盡心盡力,多為他們考慮了。
賈赦又道:&ldo;兒子……知道錯了。咱家看著風光,卻是樹大招風,兒子以後也不會再胡鬧犯渾,惹爹孃煩心。&rdo;
賈代善定睛看了兒子半晌,忽然問向妻子,&ldo;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