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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這個,晏存繼敬你。”
季華鳶無端被戲弄,本是慍怒,卻見晏存繼忽然間正色,反而有些不知是該怒還是該禮,只能乾巴巴地坐著,看那晏存繼有模有樣地空敬一杯,自己樂在其中,更是無奈。
越是接觸下來,他越覺得這晏存繼深不可測。面上風輕雲淡,心裡卻是詭計多端。他本以為自己跟著晏存繼,多留心,總能發現些什麼,卻不料一大早被他吵起來,只為在這茶樓坐上一天,真是不知道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晏存繼收斂了嬉笑的神色,道:“行了,我不與你說笑,問你個問題。”
季華鳶心煩意亂,看著窗外人來人往,隨口答道:“說。”
“你覺得,”晏存繼雙臂撐在桌子上,往前蹭了蹭:“你和北堂朝,還有沒有可能重歸於好?”
季華鳶長眉一挑,回頭瞪視著晏存繼,不作回答。
晏存繼又往前蹭了蹭,半笑半正經道:“那你覺得,你和我,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晏存繼,這就是所謂的不和我說笑?”季華鳶火了,一把推開離自己越蹭越近的晏存繼,起身拔劍,劍芒直指晏存繼,季華鳶怒道:“晏存繼!你我都知,我跟在你身邊,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別的什麼歪心思,你想都不要想!”
晏存繼毫無驚嚇慍怒之色,只是伸手撥了劍,大咧咧地笑了,揮手招呼季華鳶坐下:“別發火呀,我隨口一說,想博你一笑,你怎麼還動了劍了?”
“王子真會博人一笑。不過華鳶素來是不愛笑的,王子還是別白費心思了。”季華鳶冷著一張臉,收了落虹,攏了長衫坐回去,卻是離晏存繼更遠了些。
“動不動就生氣,一生氣就要殺人,難怪北堂朝現在大把新人在懷。我原還奇怪,現在看來,他不要你,也是自然。”晏存繼隨口笑道,又倒回去閉上了眼。
季華鳶聞言心中氣悶,卻無從辯駁,眼見對面那人又是睡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再醒過來。
最好是永遠都不要醒了。
季華鳶怒氣衝衝地灌下一大口茶,故意砰地一聲把茶杯摔在桌上。
晏存繼那邊毫不著惱,只是閉著眼晃了晃腳:“華鳶,小點聲。這般不溫柔,北堂朝更難喜歡你了。”
“公子,白珊瑚送到了。”雲七從懷中掏出一方靛藍色的綢布盒子,輕輕開啟,如女兒家脂粉般細膩的白珊瑚粉在盒裡堆成一座白花花的小山。雲寄接過來在陽光下看了看顏色,撥出一口氣,道:“確實是上品。”
“這是今年最好的白珊瑚了,那珠寶商說,再難蓋的疤,也可除了。”
雲寄扣上盒子,淡淡道:“本就不是什麼難治的傷,有了這白珊瑚,不日便可見王爺了。”
“是。”
雲寄看著窗外嘈雜的鳥兒,問道:“一盒怕是不夠,日後還能買到嗎?”
雲七回道:“可以的。珠寶商手頭還有貨,因了生意上的事,還要在帝都停留一陣子。您什麼時候要,都是供應得上的。”
“如此我便安心了。”雲寄說著,將白珊瑚粉遞給雲七:“你去給了秋雨來,叫他摻在早前為他配好的復顏膏裡,每日三次的塗,很快就會好。”
“是。公子需要捎什麼話嗎?”
“你和他說,王爺這兩日不知在忙什麼,辛苦得很,叫他傷好後為王爺燉些血燕補身子。燕窩裡可以加些槐花,王爺喜歡。”
雲七聞言,抬頭笑道:“如此,王爺日後專寵秋公子,卻也不會忘了您的好。”
雲寄只是用手在窗欄上划著圓,淡淡道:“你去吧。王爺也快回來了。”
北堂朝從宮裡回來,只聽翟墨戰戰兢兢地上報,今日找了一天又是無果,不免心頭鬱塞,暗道季華鳶還是這般任性,全然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