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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的悶哼聲溢位。
抵著椅案的掌心被撐得發白,漆黑瞳孔凝著那雙水光靈靈的眼眸,沈聿白蒼白無?色的薄唇微微顫動著,四下的人還在說些什麼,他都沒有聽見,眼眸深處只餘下她的身影。
三年前,她也是這麼看著自己。
不過和那時不同的是,當年泛著水光的眼眸閃爍著欲語難言之情,而如今只留有淺薄的笑。
刺入心口的劍刃還在一寸一寸慢條斯理?地往裡鑽著。
三年前的她,是不是也是這麼難捱。
或是比這更?甚。
沈聿白垂落在身側的掌心蜷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之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紅印。
他錯得離譜。
時至今日,他才明白他真?正錯在了哪裡。
不是他的冷漠,也不是他的無?視,而是他縱容他人趾高氣昂地站在她的眼前,不顧一切地掠奪本該屬於她的東西,更?是他以?勸誡之名放縱自己?在眾目睽睽下折辱她,令她顏面無?存。
秦楨不過是喜歡他而已,又做錯了什麼呢?
是他的不信任和高高在上?秉著勸誡的想法,親手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推入深淵。
相遇至今,她說過最多的話,表示出的最多的意思,也僅僅是希望兩人橋歸橋路歸路,相忘於江湖,而不是仗著他的‘喜歡’而凌駕於他,更?沒有存有報復心理?致他於死路。
他所謂的彌補過去,不過是他自以?為是之舉,覺得那就是秦楨想要的,不曾想過她到底想要什麼,只是將自己?想要給的全都強加於她,美名其曰是喜歡。
還與她說著不要原諒自己?的話語。
他是何?人,和秦楨又是什麼關係,憑什麼插手她的想法。
沈聿白的喉嚨乾澀的如同無?邊大漠,渺小酒盞中的露水已經解不開喉間的幹,他微啟的薄唇抖了下,欲要開口之時她挪開了視線,不再?看向他,他視線凝著她沉默了許久,還是斂下了呼之欲出的話語。
話出口後秦楨凝著他看了很久,那一剎那她的心情是昂揚的,緊隨其後的是難以?言喻的思緒,漸漸的,她的心情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鬆懈。
縈上?心頭的,是悵然?若失。
她的目光停留在沈聿白身上?許久,久到眼眸被燭火晃了眼,側眸看向遠處的瞬間一顆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滑下。
秦楨深呼了口氣,指腹掠過淚珠,再?回?眸時,神色間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宴席還在繼續。
玉佩被收攏入匣盒時,周琬叫走了秦楨。
夜幕漸深,墜在長?廊屋簷下的燈籠四下蕩起,籠中燭火前後搖動著,燭影時淺時深地掠過重重樹木,躍過漫步林間女子的容顏,轉而滑向一側的池塘,如此迴圈往復。
揮手散去所有的丫鬟,直到耳側再?也聽不見腳步聲,牽著手心走在前頭的周琬方才回?身,看向神情淡淡的好友,“那塊玉佩是怎麼個回?事,不是沈聿白送給你的嗎?你真?的送給蔣謙了嗎?”
“嗯。”秦楨垂下視線,閃爍著光影的池塘倒映著她們兩人的身影,將將看清池塘中女子的神情時,池底躥起的紅鯉吹散了平靜湖面,她惋惜地笑了笑,道:“只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而已,又有何?不可呢。”
世間或許會?有許多人不懂她,可週琬自認是除了喬氏外?最瞭解秦楨的人,最是明白好友到底在想些什麼,又為何?這麼做,或是為了還之彼身,或是清醒地制止他們之間關係再?往前一步。
良久,周琬心疼地抬手摸了摸秦楨的頭,淺淺地摟住她的腰身,道:“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墜著淡淡清涼的身影入懷,清爽而熟悉氣息瀰漫在秦楨的鼻尖,弄得她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