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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令人頭暈目眩的槍風便近在眼前,呂敬淵輕笑出聲,眼神瞬間凌厲,提起長槍格開這一槍,槍身如龍,蛟走自如,紋路摩擦間火花迸發,便是一場視覺盛宴。
“這一槍名為……撥雲盜月,請將軍前輩賜教!”
“好一個撥雲盜月!你既虛心求教,老夫便賜你一槍,名……月殘!”
“……”
呂敬淵是用槍的老手,一把紅纓槍都能玩出百般花樣來,更別說那杆為他量身打造的紫金纏絲槍了,便是前世的時候,她在他手下都走不過兩百招,更別說現在她已經連戰數場,早已疲憊不堪。
果然,不出百招,對方的槍尖便逼到了面前,直至眉心,劈雲槍在掌心中嗡鳴不已,半條胳膊都麻了。
“前輩槍法了得,晚輩心悅誠服。”
“哼,認輸認得倒是快,沒骨氣的丫頭。”
區區骨氣,哪裡能比得上小命重要?
陸北依心道:要是真把小命交代在這演武臺上,才是真的貽笑大方了。
“晚輩慚愧。”
呂敬淵尚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收回長槍,哼笑一聲道:“知道慚愧就行。既然你要留在軍中,日後有的是時間受教。”
“行了,別在這兒杵著了,去吃點東西喝口水,半個時辰後打下一場。”
剛準備溜之大吉的某人:“……”
怎麼還有下一場???
實際上,不止有下一場,還有第二場、第三場……
就像呂敬淵說的那樣,騎營以下無人再戰,騎營以上的幾位將軍輪番上陣,十八般武藝使了個遍,幾個人像是商量好了的一般,每一場都控制在百招之內,點到為止,保證她不會贏,也不會輸得太難看。
其中唯一被打下臺的就是葉塢,在一眾將士的鬨笑聲中,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葉燎身邊,半真半假地抱怨道:“這野生怎麼比家養的還兇殘?”
自己確實是幾位將軍裡最弱的一個,但這小女娃都打這麼多場了還能把自己打下臺,她都不知道累的嗎?
葉燎輕輕眯起眼睛,淡聲問道:“塢叔之才,在兵法陣圖之上,不在刀槍劍戟。以塢叔所見,她的內功心法出自何處?”
“其內力陰柔綿長、浩如江海,在使用時卻能做到細水長流潤物無聲,乃是至陰至柔的功法,與你和大將軍所練的赤翎心法截然不同……據我所知,天下只有一門功法是以陰柔著稱,便是前朝的九千歲魏鬼卿所創的般若明魂訣。”
既見般若,鬼佛一體。
善惡神魔,一念之間。
“枯烈閣,孫不歸。”
葉燎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透著些許陰寒。
也不知道這丫頭前世到底經歷了什麼,居然會和孫不歸那個瘋子扯上關係,還習得了般若明魂訣。
夜深,月華似練。
關外的月光較之關內更為孤寂豪邁,清清泠泠地鋪灑下來,映照著威武的麒麟旗以及巨大的戰鼓,獨奏出一首蕩氣迴腸的凱歌。
陸北依仰面躺在空無一人的演武臺上,已經累到手指都在打顫的地步,眼皮疲倦地上下打架,心中卻是久違的安寧。
“這就躺下了?現在才過戌時。”
是葉燎。
青年拿那著那方將軍漆牌在她肩膀處的地面上磕了幾下,陸北依睜開雙眼,一臉麻木地看過去,殭屍一樣挺了挺脖子。
“少將軍若要再戰,便一劍殺了小人吧。”
這幫人實在缺德,不怪她耍賴。
聞言,葉燎罕見地勾了勾唇角,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不少,只語氣還是一貫的不冷不熱。
“我的武功比不得幾位將軍,唯有騎射還算拿得出手,若再戰,一個時辰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