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酒慰風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謝青海的語氣風輕雲淡,卻聽得眾人臉上火燒火燎。
劉老四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含鄙夷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嗤笑道:“一幫吃飽了罵孃的慫貨,不想被商賈賤民壓一頭,你們倒是捐啊,五十石,一百石,估計連你們的糧倉角都填不滿吧?”
“我劉老四不是什麼好人,但知道什麼叫做事留一線,荒災年大發國難財,連鄉親們的救命糧都吃得下,也不怕爛肚子!”
“劉老四,你怎麼說話呢?”
“我就這麼說話怎麼了?想揍我啊,來啊!”
“……”
“夠了!”
“此乃府衙重地,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都想挨板子是嗎?”
謝青海端出一副縣太爺的官架,還是很能唬人的,下面立馬安靜了下來。
“還有人要報嗎?”
大堂中靜默幾息,鍾發不情不願地抬了抬手,“麻煩文師爺,將小人的平糶糧米數改成五百石。”
緊接其後的是李庭坤:“有勞文師爺,也為老夫多加三百石吧。”
又有幾個人陸陸續續地增加了一些,這份名單才得以確定。
文師爺將名單從頭到尾完整地念了一遍,見眾人無有異議,才將其交到了謝青海手中,隨後遞筆研磨,當著眾人的面,將上面的名字謄寫到一張巨大的紅紙上。
實際上,當看到謝青海親自提筆的那一刻,有些人就後悔了,而這份後悔在季懷幽等一眾縣學學子提筆在那張紅紙上籤下名字的那一刻,到達了頂峰。
“良玉縣縣學學子季懷幽、趙蒙、張席水、呂淙……凡二十有四人,於景仁三十九年六月二十四日,共同鐫刻功德碑,以此昭示後人。”
說話間,有人抬著早已打磨好的石料進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工匠從謝青海手中接過那張紅紙,動作嫻熟地把上面的名字用特殊的顏料拓在石料上,等一切處理妥當,就有人給季懷幽拿了雕刻的工具。
一人刻兩個名字,刻完之後就把工具交給下一個人,那些學子們使用工具的手法雖比不上工匠專業,但一看就知道是專門練過的,在眾目睽睽之下也能鎮定自若,毫不出錯。
姚家村的那位鄉紳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連忙扶住了椅子,他怎麼也想不到,家裡兩個秀才,居然沒有一個人提前跟他透露過這件事,讓自己這個當爺爺的鬧了這麼大的笑話!
這場當眾刻碑的工作持續了三個時辰,從白天到深夜,衙役拿著殺威棍守在門口,沒有一個人離開。
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一場深入靈魂的折磨。
“啟稟大人,都刻完了。”
“很好。”
謝青海揮了揮手,讓那些匠人把石碑抬出去進行後續的處理工作,在經過姚鄉紳身邊時時,男子看著最末端那一行“姚家村姚新,平糶五十石”,兩眼一翻,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怎麼了這是?魏巖,還不快送姚鄉紳去醫館!”
姚家村的那兩個秀才也跟著走了,見此,謝青海索性大手一揮,朗聲道:“時辰不早了,要事已了,諸位便各自散去吧……當然,若是有人想在府衙歇息也是可以的,本官這便讓人去把廂房收拾出來。”
“……”
這話一出,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人便走得一乾二淨,連季懷幽都不見了人影。
謝大人一臉茫然地摸了摸後腦勺,委屈又疑惑地向自己善解人意的師爺求助:“是本官的邀請太冷淡了嗎?他們怎麼全跑了?”
我尊敬的大人,屬實是您過於熱情了。
屬下當了這麼多年的師爺,想把鄉紳地主留在府衙過夜的縣太爺也就您了。
可是作為一個忠心耿耿且善解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