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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發福,但一瞅見我們,還是像箭一般衝了過來。
劉義先問:“這就是嫂子?”
“對!”我自豪地回答,並且隨口為楊帆改名道:“她叫吳雙,安徽人。”楊帆抬起頭尷尬地對他笑了笑。
劉義四處瞅了瞅,又問:“行李呢?”
“被偷了。”我輕描淡寫地說。言罷,兩兄弟便搭著肩膀說了許多暖意的髒話,楊帆皺了皺眉頭,但仍然舉了兩張報紙跟著我們走。在車站外面,我們見到一輛八成新的農用機車,一個黝黑矮粗,長相猥瑣的年輕人熱情地喊道:“義哥,來啦!”劉義點點頭,向我介紹說:“這是陳四,×城老鄉!”我與陳四打了個招呼,感到了鄉音間的親熱。但劉義卻對陳四愛理不理,他明確地告訴我:“你不用理他!”
第44節:遵義 膩膩的Ru房(6)
我與楊帆鑽進機車,陳四的車技不錯。似乎為了討好劉義,陳四將車放到最大碼。迎面撲來的風吹得我們心曠神怡,楊帆的髮絲在風中輕舞飛揚,不久車就發出了咕咕咕的轟鳴,劉義罵道:“你龜兒好生點開!”陳四馬上點頭哈腰,車速緩了,我們在寬闊的道路上,如駛向海邊的帆船。不久車至梅城,又折向梅鎮,再入梅村,人煙稀少,肥沃良田,我們聞到了雜草瘋長的芬芳。
劉義所在的“繁華區”是梅城某高速路邊的一個村落,但其規模不亞於川中小鎮的繁華。高速路旁羅列了一些廠房,廠房背後是一望無垠的良田及星星點點的房舍。路旁有一條鄉道,鄉道兩邊是鱗次櫛比的三層小洋房,其豪華不亞於山間別墅。另外有些洋房後院有兩排木屋,外來打工者就居住其中,奢侈的劉義也不例外。
當晚,劉義為我們接風洗塵。桌上都是些名貴的海參葷食,我和楊帆也不客氣,狼吞虎嚥的樣子把劉義嚇了一跳。他問:“你們在火車上沒吃東西?”我和楊帆都只是嘿嘿地笑。劉義又嘆了句:“嫂子真漂亮,比我那些婆娘漂亮十倍!”飯後我們又去了收費浴室洗澡。浴後,我換上了劉義的衣褲,“吳雙”穿的是另一個四川老鄉的襯衣。然後她便被帶到隔壁老鄉處借宿,我和劉義則在屋中促膝談心。
首先聊起的自然是趙一平。劉義對兒時的死仇勁敵深感憐憫,只聽他以一種淒涼的口吻嘆道:“他怎麼就死了?他怎麼就死了呢?”我儘量用客觀的語調向他解釋了,他對“那個女人”大罵了幾句“狗日的”,然後突然降低了音調,曖昧兮兮地問我:“你那婆娘身材還可以,床上功夫應該也不錯吧?”
這句話我不愛聽。
我不願意將與楊帆唯美的愛情纏綿,與劉義嘴中的性茭相提並論;更不願意把楊帆身體的隱私,透過大大咧咧的劉義公之於眾。於是我淡淡地敷衍過去,但劉義卻自顧自地說開了去:“鄰鎮有個文化宮,每個星期都有豔舞表演。你猜怎麼?對!裡面天天都在跳脫衣舞,有個女人的東西和足球一樣大,你沒見過吧?哈哈,不光可以看,花五十塊錢還可以摸兩下,嘿嘿,有了兩百塊錢就可以……”
這若擱在年少時的鄉下,我肯定會為此面紅耳赤、心猿意馬。但有了楊帆的我,開始拒絕這種低俗的裸露。
與劉義躺在一起,我再也感受不到兒時在河畔子偷看初中女生游泳時的忐忑不安,沒有了幻想女學生上廁所蹲下時的面紅耳赤。如今的劉義將“日”、“操”、“搞”等詞脫口而出,在他滔滔不絕的描繪中,我突然感受到我們之間的巨大隔閡。起初我還打算將楊帆誤殺趙一平的事情曉之以理,但恍然之間,我突然對劉義的理解能力發生了莫名其妙的懷疑。這種懷疑令我分外難受起來:我千里奔走的好兄弟,在靈魂上已經與我背道而馳。
第45節:梅城 曾經的“綠帽子”(1)
第八章 梅城 曾經的“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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