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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王,您不去看看王妃嗎?”迎接歸來的一個女官,這時提醒:“王妃昨晚心情很不好,做了噩夢,醒來時,還問過您。”
親王遲疑了下,想到每次與對方見面時,雙方想說話又無話可說的尷尬,搖了搖首:“不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親王都這麼說了,女官又能怎麼辦,嘆了口氣,面帶憂愁離開。
親王的院落裡,炭火燒得旺旺,屋內溫暖如春。
坐向托腮望著窗外發呆的親王,想到昨晚與和泉式部在一起的快樂,心中悵然。
親王十二歲元服,受親王宣下,授四品,後晉二品,納藤原伊尹的九女為妃,但兩人之間沒有生育,迫於壓力,有一養子藤原良經。
雖對於繼承人是否是自己的血脈,很多日本人並不是太在意,更在乎是傳承,但自己一個孩子都沒有,連女兒都沒有一個,這種挫敗,已經源於對自我的懷疑,而不單純是對後代的奢求。
“藤原良經,想必也能養成一個優秀的男人。”
“可成親這些年,我始終沒有一兒半女,連我自己有時都懷疑,是不是我做了什麼惹得神明厭惡的事,才導致這種結果。”
“可恨啊!”親王再次嘆了口氣,甚至忍不住捶了下身側的地面:“究竟是我不能生育,還是王妃不能生育?”
“如果是我不能生育,我只能無奈揹負惹怒神明不能降下子嗣的懲罰,可若是王妃不能生育,為什麼我要因此承受人們背後的非議?”
親王甚至想到了和泉式部,對方已生育過一個孩子,這說明和泉式部的身體是沒有問題,如果對方能為他也生一個孩子,是不是就能說明,自己的身體是沒有問題?
貴為親王,也有些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廢人的事實。
才這樣想著,不知何時,天色已漸漸昏暗,此時,女官帶著一群侍女,端來了豐盛的菜餚,到了院子時,樹枝搖了下,有雪落下,砸了女官身上,她呀一聲,懊惱整理頭髮和衣服,轉眼抬首,眸中紅光一閃。
侍女進了屋添了火爐,還上了酒,親王有點煩躁:“誰讓你們端酒來,我沒吩咐的事,你休要自作主張!”
女官應一聲,雙手伏地施禮謝罪,接著抬起首,一雙清澈的眼睛緊緊盯著親王,見是她,親王無可奈何移開視線,問著:“小笹,怎麼是你過來?”
日本女官在一開始,飛鳥時代,就是各地向天皇獻上女兒的習慣,屬於人質的一種,以後演化,就是非貴族女子,不能當女官。
皇宮有許多女官,其實親王府、內親王府、以及太政太臣家也有(注1),都是貴族家的小姐充當,對女官當然不能太刻薄了。
“殿下,雪大,王妃令清掃,又吩咐我來伺候殿下。”說著,她斟上了酒,按照規矩,內院分配之事,即便是親王也不可多言(注2),雖覺得有點奇怪,但這番說辭倒沒有問題,為尊親王也有點餓了,就不打算多計較,端起酒盞正要喝,屋外突有人笑了一聲,說:“如果是我,不會喝。”
“誰?!”
這一聲可嚇了親王一跳,他立刻放下酒盞,起身向外看去,同時試圖向後退去,可來不及了,這人從屋頂跳下來,落在了門前進來。
哪怕只見過一次,親王還是立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你是山田信一!”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和泉式部見到的少年武士!
這人英俊,任誰見過一次,都不會輕易忘記,可這人怎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親王府?
對方是來做什麼?難道為了給他的主人橘道貞報奪妻之仇,來找自己麻煩?
親王神情大變,立刻就要呼喊武士。
雖在這時朝廷已顯出了衰退之勢,可身為二品親王,親王府裡武士還是不